在和瓦图京通话时,我忽然想起了阿帕纳先科,等瓦图京说完告一段落时,立即对他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瓦图京的心情显然很好,他笑着说:“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向他报告说:“您也知道方面军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到我们的前沿阵地来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我在劝说他回去时,骗他说电报里报告的战报不详细,让他回去后亲自向您报告我们取得胜利的详细经过。”
“他回来了吗?”瓦图京紧张地问道。
“回去了,司令员同志。他一听说要回去向您汇报战斗的详细过程,立即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说完这番话以后,我还试探地问:“我这样骗他,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奥夏宁娜同志,您想得太多了。”对于我这样谨小慎微的态度,瓦图京大大咧咧地说:“就是阿帕纳先科同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怪罪你,毕竟你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嘛。”
“那就好。”,我心里踏实以后,又向瓦图京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司令员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您一定要阻止副司令员同志再到前沿来,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奥夏宁娜同志。”听我说到这里,瓦图京的口吻也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尽量阻止他再到前线去的。”
和瓦图京的通话结束后,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待在近卫第51师的师部,监督他们完成抢修工事,及完善防御的事宜。
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一直待在他的师指挥部里,不禁显得有些坐卧不安,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便委婉地向我提出:“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军今天肯定不会再进攻了,您还是先回集团军司令部吧。”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非常想拍拍屁股,就直接回集团军司令部,待在安全的指挥部里发号施令,不比在这里担惊受怕强多了么?但是在没有确定近卫第九十师的部队能守住他们的防区前,我哪里都不能去,免得到时还得冒险跑一趟。
为了不让塔瓦尔特基拉泽担心,我便向他解释说:“将军同志,我知道您劝我回司令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过没亲眼看到切尔诺夫上校的部队挡住德军的进攻,我哪儿都不愿意去。”
“可是,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不甘心地说:“请恕我直言,您留在这里的作用并不大,反而会让切尔诺夫上校感到拘束,在指挥战斗的时候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让我变得犹豫起来,我设身处地的为切尔诺夫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当初我在马马耶夫岗的时候,崔可夫就一直待在我的师指挥部里,我指挥起部队来,也会感到拘谨,无法将自己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
这么一想,我便改变了主意。于是我站起身来,对塔******基拉泽说道:“将军同志,您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留在这里给你们增加心理负担了。”
话音刚落,我就觉察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我没有当场揭穿他,而是又向他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深怕是谁打来找我的,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冲塔******基拉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接电话。
塔瓦尔特基拉泽跑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一阵后,忽然勃然大怒,他拍着桌子大声地说道:“畜生,简直是一帮畜生。少尉,你立即派人将那位老太太送到我这里来。”
我不明白塔瓦尔特基拉泽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连忙重新走进屋里,好奇地问他:“将军同志,除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塔瓦尔特基拉泽此刻依旧怒气未平,他气呼呼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我的部下打电话说他们救了一位老太太,是从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庄逃出来的。老太太向我们战士哭诉,说德国人下午回到村庄以后,把村里的人全部赶到了晒场,不由分说就用机枪扫射。老太太当时躲在附近的一个草堆里,亲眼看到全村的人被德国人杀死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虽然说得简短,但我同样赶到血往头顶上涌,心里痛骂这帮该死的党卫队,被我军打败了,没有本事来找我们算账,却偏偏跑去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只要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德军的哪支部队做的,那么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只要抓住就全部就地枪毙,绝对不接受他们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