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巴托夫趴在地图上看了半天,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让我的部队试试,不过由于我们能动用的兵力有限,能否取得理想的效果,我就不太清楚了。”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在日洛宾的参谋长打去了电话,吩咐他让停留在卡林科维奇附近的部队,向敌人发起佯攻。
为了挽救被围部队被消灭的命运,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我盯着地图,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被围部队究竟什么时候能恢复和我们的联系,这样我们也能了解那里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别济科夫听我说完后,苦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他们的通信系统可能遭到了破坏。您想,假如电台还是完好的,他们一定在不停地向我们发报求援,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错,上校同志说得有道理。”巴托夫附和道:“既然友军和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那么证明他们的通讯系统出了问题。而且我派去的联络官,也一直没有和我进行联系,我担心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时间在我们几人的担忧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们望眼欲穿的时候,谢杰里科夫发来了电报,里面提到了我们关心的友军情况。
为了让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了解友军的情况,我吩咐拿着电报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将电报上的内容,给大家讲一讲。”
“是。”阿赫罗梅耶夫的记忆力不错,他一眼都没看手里的电话,便开始向我们介绍起友军的情况:“在五分钟前,谢杰里科夫上校的部队,已经和第11集团军第96步兵师的后卫团联系上了。据该团团长介绍,从战斗一打响,他们师就被德军的装甲部队截为了几段,被迫各自为战。经过粗略的统计,该团的战损达到了三分之二。如今我近卫第309团的部队,正继续向前进攻,去寻找第96步兵师师部和另外两个团。”
“少校同志。”巴托夫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说完,立即追问道:“第260步兵师有下落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将军同志,在近卫第51师所发来的电报里,根本没有提到第260步兵师。”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第11集团军被围部队的番号,第96和第260步兵师。我冲阿赫罗梅耶夫摆了摆手,吩咐道:“好了,少校,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再来向我们汇报吧。”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皱着眉头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加严重,您瞧瞧,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第96步兵师的后卫团伤亡人数,居然超过了三分之二。我担心这一仗打下来,这个师的番号差不多就该取消了。”
“没错。”巴托夫也是愁容满面地说:“我真的没想到,费久宁斯基同志刚调走没多久,第11集团军部队的战斗力就下降得这么快。我还以为部队最多伤亡一半,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德军打残了。”
奇斯佳科夫等巴托夫说完后,也谈了他自己的看法:“也许是指战员们听到部队要撤编的风声,从而导致了军心涣散,这样一来,才会在遭到德军打击的情况下,表现得这么差劲。”
“反正部队要撤编,打光就打光呗。”别济科夫不以为然地说:“根据我的分析,营救出来的部队,不管剩下多少人,都会在撤销原建制以后,打散编入别的部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别济科夫随便的一句话,就让我眼前一亮。不管怎么说,第11集团军部队里的这些指战员,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这一点是新兵所无法比拟的。假如我能说服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两个师的剩余指战员编入我的部队,那么部队的战斗力就能得到提高。
近卫第51师的部队在突破了德军的阻击阵地后,继续向西推进。没过多久,谢杰里科夫再次发来电报,说已和第96步兵师的另外一个团取得了联系,至于师部的下落,则是众说纷纭。有的战士说,战斗一打响,师部便遭到了德军坦克分队的突袭,师级指挥员已全部牺牲了;还有人说,师部在遭到德军的打击后,且战且走向西撤退了。
“见鬼,怎么会这样呢?”巴托夫摘下头上的军帽,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忿忿不平地说:“居然在战斗一开始,就被敌人把师部端掉了,难怪部队的指挥会陷入一片混乱。”
“巴托夫将军,您先不要着急。”我见巴托夫发火了,连忙安慰他说:“有关师部被敌人端掉的说法,只是个别战士的传言,不见得是真的。况且到现在为止,谢杰里科夫上校也没说找到了该师师级指挥员的遗体,也许他们真的是在敌人的攻击下,退向了西面,和第260步兵师汇合去了。”
“希望如此吧。”巴托夫说着,将军帽重新戴在了头上,叫过一名参谋吩咐道:“参谋同志,你再去给我们的联络官发报,看是否能和他取得联系。一旦联系恢复,要让他立即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我明白。”参谋答应一声,便转身跑出了指挥部,到第65集团军设在隔壁的通讯室发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