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在电话里听完我的汇报后,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作战方法,的确值得在全方面军范围内推广。这样吧,你待会儿让崔可夫写个汇报材料,派人立即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
谈论完新战术的事情之后,朱可夫又继续说道:“丽达,你们在波兹南的进攻动作太慢了。如今卡图科夫将军的部队,已在奥得河西岸建立一个登陆场,但却没有友军配合,他们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第5突击集团军和第61集团军,目前在什么位置?”我这两天光顾着和崔可夫研究如何攻克波兹南要塞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左右两翼部队的进展情况。
“他们在推进的过程中,遭到了德军预备队的阻击,进展非常迟缓。”朱可夫在电话里说道:“所以需要你们尽快解决掉波兹南的敌人,那么集中主要的兵力,快速地向奥得河推进,去加强卡图科夫的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
我抬头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见离德军所发起的阿登反击战的结束时间,还有两周时间,而我军的进攻时间,却比历史上提前了半个月,此刻德军的主力应该是被盟军牵制在阿登地区,暂时无法调来支援东线。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元帅同志,由于我军进攻发起的突然性,德军的主力应该还被盟军牵制在阿登地区,这个时候各部队向西推进,所受到的阻力应该远远小于我们的预期吧?”
“唉,别提了。”朱可夫有些生气地说:“我没想到盟军有那么多的飞机大炮,但在德军的打击下,却显得不堪一击。到目前为止,他们的阵亡人数就超过了万人,还损失了几百辆坦克和反坦克炮。如果不是我军提前发起进攻,想必他们都被德国人赶下海了。”
“元帅同志,虽然德军的反击使盟军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盟军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我见朱可夫不看好盟军,只能委婉地说:“但却严重地削弱了德军在西线的防御力量和东线的机动兵力,再无后备力量可以补充部队。如今他们不但彻底丧失了反攻能力,而且也难以进行持久的有效防御,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的部队就能顺利地进入柏林。”
朱可夫听我聊到了盟军,不免又提到了我们当时抽调懂德语的指战员所组织的特别部队,这支上千人的部队在我们的进攻开始前,就被派遣到了敌后。可惜由于我军的推进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渗透速度,因此他们所取得的战果是非常有限的。
我们谈了一阵各自关心的话题后,朱可夫追问道:“丽达,你们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地拿下波兹南要塞。”
“元帅同志,您有所不知,波兹南要塞的坚固程度和防守严密程度,远远地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谨慎地对朱可夫说:“光摧毁德军要塞外围的城墙,我们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如果要夺取德军盘踞的核心要塞,我估计不光部队要付出巨大的牺牲,而且所耗费的时间也不会太少。”
“你给我一个准话。”朱可夫直截了当地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拿下要塞?”
“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盯着墙上的日历,向朱可夫保证说:“我们一定能在本月15号之前,拿下德军的核心要塞。”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朱可夫在放下电话前,还特意向我强调说:“时间,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同样宝贵的。我们在波兹南耗费的时间越长,那么敌人在奥得河沿岸的防御,就会变得更加坚固。”
我等崔可夫从楼顶下来后,将朱可夫的原话向他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崔可夫将军,我们夺取波兹南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了,您有什么好的办法?”
崔可夫坐在桌边,一只手放在桌上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在轻轻地拍打着桌面,思考该如何在规定的时间内,夺取被德军重兵把守的波兹南。过了许久,他停止了敲打桌面,坐直身体对我说:“丽达,我是这样考虑的。光靠军事进攻,要解放这座城市,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这个还真不好预测。但假如我们同时进行政治攻势,通过喊话的方式来劝降敌人,想必就能大大地加速这个过程。”
政治攻势和军事进攻双管齐下,这种方式一直是我所提倡的。既然此刻崔可夫主动提了出来,我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我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崔可夫将军,我们就是应该采取这种方式,来瓦解德军的防御,加速解放波兹南的速度。”
坐在旁边的普罗宁主动请命说:“两位司令员同志,我是负责搞政工工作的,对德军劝降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全权负责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没有意见,”崔可夫首先表明态度,接着又问我:“丽达,你的意思呢?”
虽说上次我亲自出马劝降,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让数百德军官兵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不过再出马,能否取得同样的效果,就不太好说了。此刻既然有普罗宁主动请缨,而崔可夫又同意了他的请求,我自然是顺水推舟地说:“我也没有意见,这件事就交给普罗宁将军来全权负责吧。”
要塞区里的进攻,其实原比我想象的困难,德军占据着每一栋建筑物,居高临下地用火力封锁我军指战员的前进道路。近卫第39师的部队,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勉强占领了一条街道的几栋房子,并在这里构筑了防御工事。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亲自给在要塞区里指挥战斗的师长马尔琴科打去了电话,我对他说:“上校同志,德军占据了街道两侧的建筑物,用火力居高临下地封锁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在这种时候,如果继续从街道上发起进攻,势必会让我们部队付出巨大的伤亡。”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马尔琴科谨慎地问道。
“立即改变战术,让战士们都进入占领的那几栋楼里去。”我对着话筒大声地说:“把墙壁炸穿,通过这种方式接近德军占领的区域。”
“可是,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听完我的命令,马尔琴科为难地说:“我们的战士发现楼里还有不少的居民,如果这样做的话,势必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