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满床笏 八月薇妮 1905 字 2天前

再加上今天在陈府内,温家阿纯跟朱儆的种种……

如果说,温家想买陈家的房子只不过是巧合,今儿温氏兄妹到陈家、遇到朱儆也是巧合,那么,“温纯”跟朱儆的那种相处,再加上她画的那些画……

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难以再称为是巧合了。

此刻,范垣望着竹子旁边站着的琉璃:“你在等我?”

女孩子的双眼十分灵透,在陈家时候因为哭过而留下的通红已经散去。

范垣不太想面对这张完全陌生的脸,虽然她长的很美。

于是他转开头,看向旁边的竹丛,突然他又想起来温家阿纯不会说话……于是叹了口气,转头仍看了过来。

琉璃张了张口。

先前着急的时候,面对养谦,面对儆儿,她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到底能够说出口。

可是面对范垣,本能地有些胆怯心虚,外加紧张,“近乡情更怯”般,就像是喉咙里有个无形的隔置挡住了。

何况她的确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但是今儿在陈家跟小皇帝相遇,琉璃的心里明白。

她不能再远远地想念儿子了,她得跟儆儿在一起。立刻,马上。

当抱住那个软乎乎的小家伙的时候,她的心都化了,当跟他分开的时候,简直是揪心之痛,痛不欲生。

假如只是守株待兔的苦等,自然是千载难逢。

她唯一的机会在范垣这里,所以……就算是冒险,她也想试一试。

目光相对,范垣突然说道:“你……真的是温家阿纯吗?”

琉璃双眸睁大。

范垣道:“到底是不是?如果是,你便点头,不是,就摇头。”

半晌,琉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范垣双眸眯起:“那你是谁?”

琉璃仰头看着他,慢慢蹲下身子,拿了一根枯竹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道:陈琉璃。

范垣低头看着那醒目的几个字,屏住呼吸。

琉璃手里握着竹枝,抬头看他的反应。

她已经孤注一掷了,范垣会不会相信?会认为她是痴愚发作?或者……

如果相信,他又会怎么对她?一杯毒酒?一块白绫……

琉璃害怕起来,手心的汗把竹枝都给洇湿了。

范垣望着蹲在跟前的女孩子,以及那地上笔迹有些熟悉的字迹。

“这是谁教你的?”范垣缓声问道:“怎么这么巧,温家从南边上京,这么巧,你的画跟她一样,又这么巧,你在陈家见到陛下……是有人指使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手中的竹枝落在地上,琉璃呆了。

她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范垣的眼前有些模糊,这会儿他明明是看着温纯,眼前却似是陈琉璃。

他只能让自己狠心:“她已经死了,我不会相信什么子虚乌有的在天之灵,借尸还魂,你也不用白费心机。”

范垣俯身望着琉璃,冷冷道:“何况,你要真的是陈琉璃,就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若再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就不要怪我用相同的方式……”

琉璃脸色发白,被他慑人的气势所压,几乎往后跌倒。

范垣冷笑,重新起身。

他扫了地上的女孩子一眼,这次他看的十分仔细——不错,很美很陌生的脸,不是陈琉璃。

绝不是那个人。

他怎会相信那种无稽之谈,他又不是也真的成了痴愚之人。

范垣负手转身,突然听到身后的女孩子叫了声。

他本来不想理她,可是双脚却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那声音沙哑而低弱,偏偏力道极强的击中了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你……”他的喉头有些发梗,慢慢地回头,“你说什么?”

琉璃望着范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睛里滚落出来:“师兄。”

她带着哭腔喃喃:“师兄,是……我。”

第22章 夜探

范垣突然看见昔日的琉璃站在面前,半是委屈而无助地叫:“师兄。”

她经常犯错,有时候还会有些无心的错误,她自个儿甚至都不知道,当她知道自己错了后,就会像是小狗圆儿撒娇一样,用乌溜溜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求饶地叫“师兄”,请他原谅或者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