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的奴兵,摇动着黑色和红色的狗牙旗,自山坡上疾驰而下,两侧的士兵纷纷避让。
此刻恰好是下午第一个半时辰,分毫不差,大连队营地中央的土垒处旗杆边,那名细作被四面八叉地摁在其上,戈特沙尔克总司钵扛着斧头,走到他的前面,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的大公保证不伤害我的。”那细作被戈特沙尔克的黑影笼罩着,颤抖着说。
“大公原谅的是你充当细作的罪行,但是你同时还冒充基督徒,这种罪过则是由于大连队的兄弟会教团来自行审讯的。”
“背信弃义,背信弃义!”很快,细作的愤怒指责化为了撕心裂肺的哀叫,士兵将他的四肢都用铁钉和锤子,叮叮当当砸入了身下的十字架之上,接着吱吱呀呀的绳索牵拉之声里,他与十字架一起高高地被拽起,立在了土垒上,士兵们用脚将底部的尖端,深深楔入泥土当中,这下子尼西亚城与整座营地,都能看到他嗥叫的惨状。
新门塔楼上的士兵,看到了这位,便大声用突厥话喊到,希望这垂死的人能说些什么。
“苏丹大人的大军就在城边,我们就要取得巨大胜利,杀光异教狗,杀光罗马狗!”那被钉在十字架的细作,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血流满身,喊出了这句话。
于是塔楼上瞭望的罗姆士兵,很快就兴奋无比地呼叫起来,“山垰上有我们的鹰旗,看,那边山谷满是突厥的勇士而来。”报信的喇叭声惊天动地,连在宫殿前指挥全局调度的维齐尔也闻讯而来,他登上了雉堞,着实看到了升腾的烟火,还有漫山遍野杀来的苏丹庞大的军队,而后这维齐尔看着被钉死的细作,又看了看大连队营地的态势,便对着身边的人焦急喊到,“快,摇动旗帜,告诉苏丹,他的细作并未前往城中来,也就是说敌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动向,设下准备了!”
几名得令的士兵,急忙顺着梯子,爬上了最高的塔楼,奋力摇动旗帜,朝着山垰鹰旗的遥遥方向。
“什么,导师告诉我,这是个圈套?”吉利基将马鞭折弯,大惊失色,接着他看着山谷间万千高举旌旗呼啸猛冲的军马,便知道此刻再发布退后的讯息,已是不可能了。
“即便是圈套,也没人能阻挡得住我精锐大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