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军人们纷纷遵循着尊贵的休的安排,立在如云如霞的旌旗之下,穿戴锁子甲,手执武器,开始大战前的准备工作。烟尘喧嚣当中,头顶红手羽饰的高文,骑着快银,身边全是手持巨大步兵矛的支队,而后他看到了坦克雷德正立在阵头,组织着诺曼和亚美尼亚骑兵,要在即将到来的时刻,发动突击。
同时看到了高文,坦克雷德身后的帕克阿德父子和布雷德都僚属,都纷纷怒目圆睁,拔剑拥了上来,倒是鄂斯都远远立着,他敏锐地感到,他面前跨坐在银色骏马上的高大将军,不是个易与的战士。
而高文身旁的迪姆、木扎非阿丁、布兰姆森等将官禁卫,也或持弓弩,或仗长剑,相对抵了过来。
“梅洛、比雷尔,红手旅团交给你们,布阵在阿德马尔阁下左右,马上博希蒙德的第一阵败退下来后,即刻使用步兵矛,接力把阻挡的敌人击溃。”高文拔出马头权杖,十分严肃正经地部署到,“其余的吉那特骑兵,和我直属的骑兵连队,追随我去打玫瑰岭。”
诺曼人和亚美尼亚即刻一片愤怒叫喊,但坦克雷德却反倒镇定下来,“随便这位大公爵去好了,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和他一争高下。”
“成熟点了啊,小子。”高文拉着缰绳。
“早晚你和你的塞琉西亚城,都会灰飞烟灭,将来孤立无援的是你高文,别以为和下洛林的那群人混在一起,便有恃无恐。”坦克雷德回敬说,接着也跨上了马背,扣下了面甲。
“圣吉勒万岁!”这句口号,是雷蒙德通常在突阵前喜欢呼喊鼓舞用的,故而十分纯熟,伴随着这声喊叫,无数精强的普罗旺斯士兵,举着盾牌和长矛,轰然对着玫瑰岭的山丘列着阵线,绵绵攻去——这群雷蒙德的士兵,许多都是先前在西班牙山地和异教徒鏖战过的行伍老兵,作战风格即便到了此地也没有改过来:喜欢在铠甲上裹着撒拉森风格的花纹斗篷,许多人还使用着和异教徒一样的锋利弯刀和短剑,手持小圆盾,冒着飞蝗般的箭矢,三三两两,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如飞,就这样冲了上去。
雷蒙德也驱动自己的坐骑,勇猛在一线挥剑砍杀,而高文却立马在战旗边的后方,观察着整个阵势:前线代替他指挥的,是吉那特贵族莫诺马库斯,和两位卡列戈斯兄弟(最小的两位),其前线军力也以吉那特士兵为主,全布阵在两侧,不断朝上射箭掩护雷蒙德的决死冲锋。
玫瑰岭上的库帕绥克辛,一改先前突厥士兵的作战风格,他将阵地两端的山路,用铁锹掘断,砍树堵塞,并且安排了弓手再其后交叉射箭,在正面平坦的缓坡上,命令主力突前,统统手持盾牌交叠起来,或跪或立,后面的精锐骑兵下马,担当二线支援,阵势严整,颇有几分罗马帝国军队的遗风。
“这群新月教徒,学习战争也很迅速,再也不是轻骑乱冲浪战了。”高文握住了权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