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莱特和那旗官抬起头来,塔楼上的篝火,照得四周的砖石花纹都纤毫毕现,上面不时传来守卫士兵的咳嗽声和交谈声,先前突厥人残杀阿德罗贝尔和贝特丽丝的地方,现在就在莱特头顶的正上方。伴随着夜枭时不时凄厉的叫声,莱特蒙在头盔里的脸皮有些紧张地发麻,不过他始终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莫怕莱特,这难道比你先前混迹西西里,和各位尊贵的妇人偷情还要危险吗?”而后他听到了巡逻队的脚步声,在城头再度响起后,莱特对那旗官打了个手势。
旗官猫着腰,半站起来,将弩机前端的蹬(这明显比贝内文托人原本使用的手弩威力要大得多),用单脚踏住,而后双手提着后端的柄,喀拉拉往后带着横置的弓弦,再用扳机固定好,莱特在旁边将系着布帛的弩箭给上好,再使用螺杆把松紧状态调整到最佳,接着那旗官将弩机抬起,贴到了墙壁根,对着上面凸出的围篱底部木板。
哗啦声,围篱底部忽然有两块可活动的小板垂下,莱特和那旗官都是一愣,接着莱特看到,夜色当中,两块白亮亮的臀部正填塞其上,“x的!原来正好站到了这群突厥人方便的地方。”莱特咒骂了下,接着想到刚才自己在帮弩机上箭蹬弦的时候,自己的胳膊曲衬在地上,有些滑滑的,而后他就抬起来,差点没被熏翻,原来粘上了一大坨!
“嘘嘘嘘。”莱特对着举弩的旗官急忙打着手势,示意他不要着急射击,那旗官也适时冷静地没有扳动长钩,而后两人抬头看去,那臀部发出了轰然的响动,吐出了宛如德意志兰夹肠黑面包似的东西,一摞摞坠下,啪啦啪啦掉在两个潜藏的人中间,莱特就这样一动不动,等着掉完了,再点点头。
旗官重新占据了射击位置,将弩机正着往上,半秒钟的时间,很利索地扳下了长钩,喀拉一声,弩箭带着啸声直直飞了上去,围篱的木板发出了声被击中的钝响,而后撕心裂肺的声音也在夜空里炸了起来,那旗官急忙将弩机摆到了身后挂着,和莱特一起朝着己方的营地狂奔而去,身后箭矢射下,人声喊动,刺破树叶的声音连绵不绝......
很快,一名左手和臀部扭在一起,被弩箭射穿钩住的伤兵,呻唤不停,被抬到了大为惊讶的桑萨多尼阿斯面前,“他是如何了?”
“他在围篱上解大手,刚准备用左手清洁,被一根敌人伏射的弩箭给射中了。”带队的加齐的言语,让桑萨多尼阿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不算完,那加齐犹豫了下,又将一块被血迹和xiang迹污得惨不忍睹的布帛条,交到了桑萨多尼阿斯的面前,对方强忍着要呕吐的眩晕感,问这里面写了什么。
“什么,卫城当中有敌人的内应?”主塔的房间内,亚吉听到这个消息,对着左手提着布帛条的儿子,恼怒地抖动着胡须,“一定是你的那个被俘变节的旗手做的好事,他选择了自己的苟活,而非我和全体安条克居民的性命。”随后,亚吉又哈哈笑起来,“不过,这个布帛条上没有说内应者的姓名和职务,我们倒是可以装作一切都不知道,让敌人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