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谨慎地决定不采取武力解决领地的争端,但也不放弃对西斯城、塔尔苏斯城等自古就属于我亚美尼亚的土地之宣称诉求,我们等待着罗马城、君士坦丁堡和朝圣者会议的合理仲裁。”
而后,鲁本王子询问身边的将官们,“埃德萨那边的情况如何?”
“科布哈逃走了,丢弃了对那座城市的围攻,而后彼处连带阿扎泽地区,变得十分微妙了。此外,据安条克城内我们的探子得到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得胜的朝圣者,会对阿扎泽地区发起一次征服战争。”两名负责情报的人员急切报告说。
营帐里的烛火下,鲁本王子用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颔,坐在椅子上,身后帷幕支架上悬挂着他的佩剑和弓,这位北奇里乞亚山岭的主人慢慢而精细地思索着,“征服阿扎泽地区?这个地区处在马拉蒂亚、阿勒颇、埃德萨间,也就意味着必将牵扯到诺曼人、里德万、科布哈还有我们阿尼人在内的各方势力......是西下和高文对峙;还是趁机东进,在诺曼人那里割块肉下来,这是个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就在鲁本王子殚精竭虑的时候,要去君士坦丁堡问责皇帝的休、威廉一行数十人(他们的部众大部分滞留在圣西蒙港待命),已抵达了塞琉西亚的城郊。但是那个可恶的高文,却依旧在卫城的宫殿里作威作福,对待他的招待还是拘限在“民间规格”。这不,又把他们打发到了在建大医院旁的香客馆驿区里了,区里四边的道路都是熙熙攘攘的商人、朝圣者和从四处山区里来塞琉西亚讨生活的人,后者大多挂着“伊苏里亚人”的名号,披着个破斗篷,腰上挂着针筒、火镰和刀鞘,后面跟着一串孩子和老婆,到处嚷嚷着要加入军队,享受下福音圣俸。然而很快在街市尽头的塔楼处,就冲过来一队骑马的卫戍民军,挥舞鞭子,驱赶和缉拿这群不安定的分子。
混乱当中,休的心情糟透了,待到住下后,几位信使来见他,将约翰皇子和高文大公爵联合加盖印章的文书交给他,里面说到,“阁下的来意本皇子已经洞悉清楚......但现在阿拉尔曼堡的道路,只逢双方规定的榷场日才会开放道路,距离下次开放尚有一个月的时间,何况本人正在非拉多菲亚姆城督察堡垒工事的修筑,故而希望阁下从穆特河谷走,那里有条往西北的峡谷,通往非拉多菲亚姆......我会在那里等着您的到来,至于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这里距离帝国和科尼雅突厥残党的交战范围尚远,此外可让大公爵高文派遣骑兵护送,我会让专员在边境处接应您的。”
看完后,休将文书惊惧地搁了下来,他不能确认前去非拉多菲亚姆的漫长道路,到底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但他又不能不去,因为实际上他已经被朝圣者给排挤驱逐了,大部分军队成员也不在身边。而今所处之地,高文对他并不友善,科穆宁皇帝那边也是态势不明,这封盖着皇子印章的信也许只是个诱杀的圈套。
“不,必须让威廉.格朗梅尼勒走在我的前面。”最终,休决定把这位诺曼伯爵当敲门砖和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