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布拉纳斯的第一个问题,鲁本到底会不会龟缩在凡卡山堡里不出来?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解决的......”血盟仪式结束后,高文站在桌子前,继续指着地图说到,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大,遮掩了众人的言语。
安条克亚吉原本的宫殿当中,博希蒙德爵爷刚刚从精美的丝绸床榻上醒来,打着哈欠,在镜子前精心修剪了下胡须后,拍拍自己的脸颊,涂抹涂抹淡雅的香水,微笑两下,给今天精神饱满的自己打了高分,接着披上撒拉森式样的宽松丝袍,这种服装特别透气避暑,踏着一块块晶石地板,缓步踱到了盥洗室前,他现在简直爱死“黎凡特的生活”了,“谁愿意在占据安条克后,还去那座圣城受罪征伐呢?大概只有主本人能继续召唤我离开这里,踏上艰辛的新征途了。”博希蒙德在心中想到,结束盥洗后,他来到四边都带着小花园的主厅,在那里一群撒拉森的医师、乐手和诗人都鞠躬向他致敬问好,博希蒙德就舒口气,躺在正中间的一座华贵的丝绸坐榻上,什么都不去想,听着这群人一个接着一个在自己面前表演艺术。
“打赏。”博希蒙德最初是带着愉悦的。
“打赏。”不久,博希蒙德脸色呆滞。
“打赏”,他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打赏”这样的喊声,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半日的终结。
当那群人散去后,博希蒙德仰着头,身后洁白的廊柱倒着印入他的眼眸,百无聊赖。
原来这就是王者的生活,真是亏了亚吉那个死鬼能忍受十多年,博希蒙德的心情从早上起来最初的开心,变为了而今的满是烦躁:博希蒙德回想起年轻时,在色萨利战场上,冒着希腊皇帝阿莱克修斯大军如雨般的箭矢,纵马冲锋;也想起了在意大利,和高文斗智斗勇的种种;也想起了安条克,和敌人也和友军“奋战厮杀”的峥嵘岁月。
总的来说,还是这种岁月刺激啊,博希蒙德想到此,眼圈居然有些湿润了。
这会儿,一名信差站在对面的门廊处,轻声告诉他,“安纳托利亚大公爵高文阁下,有很紧要的军阵文书要送给您,我的爵爷。”
“什么,高文来信了!”博希蒙德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