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和马蹄碾过踏过一具具尸体,卡贝阿米娅嗅着沉重的腥臭味,她看到整个长堑里已被敌人的尸体堆满了,自己骑着萨宾娜毫无阻碍地如同平地般踏了过去,前方的尸体更多更密集,还有许多被烧得光秃焦黑的地带,最终女执政官看到了帕普的尸体,对方是被己方的大铳给轰击死亡的,“捡起他的金手。”卡贝阿米娅对长老斐卢斯命令说。
斐卢斯俯身捡起来后,准备呈现到女执政官眼前,而卡贝阿米娅有些忧伤地回答,“收起来,然后把它装在珐琅盒当中,马上给塔尔苏斯城的女凯撒献捷用。”
太阳落下的时分,数百辆车又在驼城外被联结起来,高文骑着马立在那门缴获的马达姆大铳边,每隔一会儿,马达姆就会喷射出石丸,飞入对面的驼城里,砸出一团飞灰。而在更前方,许多边民正蹲伏在车厢板、土筐和盾牌后,不断用弓箭、手铳和弩机,自几个方向和驼城里的圣战者对射,打得不亦乐乎。
大约是五发后,炮手跑过来对高文报告说,“那门叫马达姆的身管已经膨胀开裂,流出火焰来,不能继续发射下去了。”
“硬木做的,打不了十发石丸就得报废。”一边的利奥提乌斯接过话来。
“可是用铜呢?”高文摸着下巴,很有把握地反问——当那夜,他环抱着小翻车鱼鱼水之欢时,对方的牙齿咬伤了自己的肩膀,但也将所有的机械学知识乖乖“和盘奉出”了。
“应该没有问题,塞浦路斯和梅利泰内都产铜,我们也储备起来,严禁外流的。”利奥提乌斯稍微愣了下,接着明白了大主保人的想法,“将留下的那门船运到塞琉西亚,随即请求萨穆埃尔法试制。”
“另外我得提醒下,这叫马达姆的大铳虽然构造简单、不值一哂,但是它有个思路很好,那就是铳尾是装药和可拆卸的,并且不止一个,这样在发射时只要将铳尾塞入木筒其后,用铁箍笋卡固定就能快速发射。我们也得吸收这样的优点。”高文继续补充提点,“当然,我们在这基础上还应该更创新一步,具体的文字和图纸我而后会交到萨穆埃尔法那里去。”
这边掷火兵统领官唯唯诺诺。那边,女执政官的脸庞因知晓秘密而涨红,闭嘴不发一语。
整夜,逼近驼城的移动车垒处,高文的士兵纷纷架起了火铳,接二连三地对着驼城射击,火光不断划破墨色,惊人耳目。这样一直到了次日清晨,卡西姆的骆驼和一万多士兵被困在方寸之地里,因为饥渴、伤亡和气馁,已经快要发了狂。
而高文这边,三十门连夜被推来的轻炮车,则绕着驼城的正面排开——小木轮神气地转动着,滑槽口正望着驼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