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得臣又摇头哂笑起来:“此等刺击小技何足挂齿,皇宋新收横山三万铁鹞子、铁跛子,上马翻飞如电,下马行山地如履平地,持马槊、挺铁剑,有神鬼莫测之机,尔等区区行伍,遇之即灭。”
皇帝有些坐不住,他又让禁卫火铳军更迭换队,轮番齐射,铳口前的木靶被打得碎片如雨;接着又让炮手发炮,连中远处山丘上的靶的。
但叶得臣反倒低首摇头,官帽硬幞头像两根棍子般摆来摆去,只是冷笑不语,根本不屑一顾的模样。
“夜郎自大。”这是通判官最终的评语。
最后高文有些按捺不住,他赌气地说,“大公平王在河中未必有多少军力,只会驱使蛮族,而贵国自国内运兵前来,怕是半年也未必成事。”
听到这话后,叶得臣嘴巴惊愕地长大,接着哈哈哈狂笑不已,而后他忍住笑,又恢复了从容优雅,拱手对皇帝解释说:
“莫说大公平王麾下这军队灭大王有余,就算自国内运兵来又有何难?我皇宋早已有六丁六甲神术,千里运兵转忽之间,迅然如电。”
高文的后背慢慢靠在了御座上,看着下面虽为阶下囚,但底气比贵宾还足的叶通判官,觉得天气虽然炎热,但却有股寒气自靴底升起,只能也只能无奈挥手,“两军决战才是胜负之日,为表礼敬,先送叶通判官等回奥克苏斯河的对岸布哈拉,不得加以任何侮辱伤害。”
叶得臣站起身来作揖致谢,并诚恳对高文说到,“大王有宽厚仁爱之心,但岂能局促于得臣一人身上?拂菻虽为小国,但民众亦有千万,愿大王体恤苍生,早日归顺,亦不失封侯之位。”
通判官离去后,回到御营的高文,对等待那里的卡贝阿米娅说:“今日的景象你看到了没?”
“那个通判官会是虚张声势吗?”
高文有些沉重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得而知,而随后他抬起手指,看了看博希蒙德的指环,“博希蒙德,骨子里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我怎会甘心束手归降?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不管宋军队有多可怕,也都要欺瞒着部下,不能在开战前就输掉信心和斗志。”
接着高文坐下来,阖上沉重的眼皮,调整呼吸,等待着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