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个小弟子四下一望,道:“鸿元神君这是走了吗?”
“没看到有人斗法,应该是走了吧……他不报仇了?不是跟师尊他们是死敌么?”
“谁说是死敌了?鸿元君嗜好灭门屠派,真有仇咱们还能站在这里?早登天了。”
“那师尊他们怕什么呀?”
“师尊才没有怕!”
“……”
“说起来,你们谁见到他是怎么上来的?蒲江山是第一险山,峥云师兄说过了呀,除非前人引路,不然没人能上得来,我们上山的时候,有金蝉长老带领,都走了不少岔路。”
“反正我没看清是怎么上来的,”蓝衣小弟子做了个飞的手势,道:“感觉嗖地一下……就出来了。”
众人:“……”
“哎,师尊他们呢?”
“不知道,一直没有见到啊,峥云师兄之前,也是带着几个弟子来的。”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难堪的沉默。
“别多想了,”雁文望了望蒲江山成千上万的弟子,道:“师尊他们一定在想对策。”
“可是鸿元君没有大开杀戒啊,我还听到他说什么不能杀人呢。”
“那他也是个魔头!”
……
*****
巨大而铺张的床榻上,鲜红艳丽的床单,青年身上搭着薄被,光着手臂露在外面,裸着半边肩头,躺在床上咂咂嘴,睡得很沉。
男人眼中毫无睡意,盯着他看了不知多久,看了片刻又忍不住,时不时的碰一碰他。要么是蹭一蹭他的鼻头,要么是亲吻他的嘴唇,或者是捏一捏他的下巴,像是一只捧在手心里的小宠物,每次都浅尝辄止,像是动作大了,就把他碰疼了。
他居然……是真的,是一个真的人。
他还以为是心魔,他知道自己渴望缺失什么,所以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幻影,不然怎么能处处合他的心意?
其实……也不是处处都合。
男人低笑想道,他也被蒙蔽了双眼,如果真是心魔,怎么会不对他百依百顺?两人反而颠倒过来,他在床上颐气指使,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这样疼了那样重了,娇气又话多,一张嘴伶牙俐齿,说得他哭笑不得。在床下说他十句,九句半当了耳旁风,哪里有这样不听话的心魔?
再看到他时,那是天大的喜悦,也是天大的惶恐。他知道了,他知道他是一个魔鬼了是不是?
我最终还是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类人……我一直都是。
男人微微失神,手探进他的里衣,抚摸光裸的皮肤,手指沿着他的脊柱的硬骨按压,从后颈一直按到尾椎骨,床上的人不舒服的挣动一下,往前蹭了蹭,想远离那只让他不适的手,反而爬进他的怀里。
男人回过神来,接住他投怀入抱的身体,温香软玉在怀,鸿元掐住他的腰,将人翻了个身,翻到他身上。他这样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还有剩。他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两人紧密贴合,鸿元低头看了看他,忽地计上心来,轻轻托起他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将上身的衣服拨开,才将他的脑袋放下来。
他的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轻微的喘息声吐在他身上,像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挠动,挠得他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硬挺起来的部位顶着他的身体。
鸿元满足又压抑地叹息一声,身上的重量提醒他这一切多么真实。
你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你想冷静,可以。他把手臂搭在他的腰背上,你想冷静多久都可以,直到你冷静地想明白,你有无数可能,你有无数条路,路的尽头……只能是我。
方棋醒过来的时候腰酸背疼手麻,低低咒骂一声,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睡硬邦邦的木板床,男生不太会照顾自己,他也没爹没娘管,别的学生爹妈给带了厚厚的一层被褥,就他的床硬得像地板。万一哪一回睡姿不对,全身又酸又疼,接下来的大半天手脚都不协调。
方棋双手撑着身下的东西撑起来,眯着眼睛一看,是鸿元那张硬朗英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