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着急了,他军队还没撤呢,竟然就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刺史,这要是传回京里,他牛进达还不脱一层皮?
“死了好啊!他那种混账玩意,早死早超生啊......”慵懒的再次卷起了被子,左命半梦半醒的道。
“我的左大人,左监军啊!这话可不敢乱说啊!现在整个梧州府已经乱成了一团,您怎么还睡得着啊!”
牛进达真是相当的无语,这人是属猪的么,这天都晌午了,还赖床上,叫都叫不醒。就算是没有出这种大事,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吧。
被牛进达叫得烦了,左命顿时恼火的坐了起来,“陈正洪这厮真是烦人,活着烦人,死了也烦人!”
说完便气冲冲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然后黑着脸跟着牛进达去了刺史府。
陈正洪是死在睡梦中的,身边还有个光溜溜的小妾。
这小妾也是倒霉,陈正洪死前一点声响都没有,所以她也是到早上醒来才发现陈正洪已经死了,而那时,整张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见过这种情形,当时就直接吓晕了过去。
来到现场,听到一众陈家女人假惺惺的哭泣,左命好笑不已。
这些女人哭得太假了,因为没有眼泪,所以死命的捂着眼睛,但那个动作,当真是让人无语。你说你捂着就算了,还露出条缝在那里偷看过往的人,你当老子是瞎的么?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真正的伤心的,至少陈正洪的正妻柳氏是真正的哭出了眼泪的。
可她不伤心不行啊!陈正洪虽然算是在外开府,自成一家,但到底还是陈家人,他的产业也都打着陈家人的记号。他陈正洪一死,这些东西肯定要被本家的几个兄弟收回。如此一来,她和她的孩子们的日子肯定就要难过死了。
你还不说,这柳氏当真是个大美人,这么一哭,还真有些楚楚可怜。至少,牛进达是看不下去的,当时就殷勤的劝慰了起来。
看着牛进达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左命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打人家孤儿寡母的主要?当下是又好气又好笑。
先前还心急火燎的来案发现场调查,现在就去泡妞了,还泡的是死者的老婆,你还能再操蛋点?
“牛大人!咱们是不是该看看尸体了?”
同样看不过去的,还有新任梧州司马赵恒,他显然和牛进达是老相识,虽然品级比牛进达低了很多阶,但此时却已经黑起了脸。
此事责任最大的就是他赵恒和牛进达,牛进达这时候还想着女人,他能不气么?
“嫂夫人先去休息!有牛某在,一定查明真相,给嫂夫人一个交代!决不让嫂夫人受了委屈!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扶嫂夫人下去休息?”
见赵恒黑起了脸,牛进达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一笑,最后安抚了一下柳氏,便不好意思的向着左命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牛大人!前些日子我去医馆问药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种叫做‘烈妇吟’的神药,城西药铺就有售卖!据说是专治孤寡寂寞的,您回头买一副送给嫂夫人,她必然欢喜!”
望着牛进达这个老不羞,左命眼珠子一转,小声的在他旁边道。
“哦?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灵丹妙药?回头牛某一定要见识见识!”
这“烈妇吟”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药,牛进达哪里还不懂左命的意思?当时就眼前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然而,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就在前面的赵恒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当时便涨红了脸转向了左命,“左大人!”
被赵恒点名,左命讪讪一笑,然后立马变成了一副正派模样转向一旁的仵作道,“尸体查验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已经查验过了,致命伤在右眼,由锥状物刺入,直达脑后,属于一击致命,没有挣扎痕迹。凶手应该是个熟手,知道怎么杀人才不会引起任何动静。”仵作恭敬的对着三人行了一礼,然后道。
点了点头,左命又转向了一旁的梧州城不良帅,“这事你是怎么看的?可有什么初步推测?”
“下官勘察过四周,也询问过府内的家丁侍卫,皆言不曾听到任何动静。下官以为,凶手要么是陈府内贼,要么就是一个绝世高手!此人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具有夜视之力!是以能够穿墙过院,并在漆黑一片的房中准确的刺中陈刺史的右目!
当然,这两种可能之中,下官更倾向于前者!毕竟这世上能有如此手段之人实在是太少了,当年的王伯当可以算一个,现如今大内的钱公公也可以算一个。但这些人显然都不会来我梧州做这行刺之事!”
那名不良帅一拱手,然后侃侃的道。却是把左命给唬得愣住了!
这他妈.的就是个人才啊!沈丁武功有多高左命不知道,但这夜视却是肯定有的,而且还是出自他的手笔!这家伙居然全都猜中了!
这人逻辑性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