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论拍马屁的功夫,马御史肯定是不如左先生的,但这才德,左先生只怕是拍马也赶不上马御史!”
这提出异议的两人都是一身锦袍,腰挂珠玉,而且在李承乾面前说话似乎并不怎么小心,一看就是皇族子弟。
而他们提出异议也就算了,但却这么直白的说自己不够资格,特别是后者,竟然是直接侮辱起了自己,这就让左命有些纳闷了。
他自来长安,很少与人结仇,就连柴家也是因为柴令武主动挑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二人。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和我有天大的仇一样?”
疑惑之余,左命小声的冲着李泰问道。
“一个是李景恒,任城王叔的长子,另一个是李崇义,赵郡王叔的长子。我说,你怎么把他们也给惹了?任城王叔还好,烂好人一个,前些日子尉迟敬德差点一拳打瞎他的眼睛他都不生气;但赵郡王叔可是出了名的爱斤斤计较,你若是得罪了他,他肯定记你一辈子的!”
李泰先是给左命小声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很是好奇加幸灾乐祸的道。
听了这话,左命也是蛋疼的不行。他现在自己都是满脑子的浆糊,又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城王他知道,就是后来的江夏王李道宗,赵郡王的话,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后来的河间郡王李孝恭了。可这两人他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又哪里有可能去得罪他们?
而就在左命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太子李承乾有些不悦的开口了,“崇义慎言!左先生的才德乃是父皇都肯定的了,绝非什么‘溜须拍马’之辈,这点毋庸置疑!至于说诗词歌赋,据本宫了解,左先生也是有所建树的,虽然可能不及马周马御史那么渊博,但相差绝对不多。所以这司仪,他必然当得!”
虽然不知道左命和李景恒还有李崇义有什么纠葛,但左命是他请来的,他自然是要维护左命的尊严的。
然而,听了这话,李崇义却是冷笑了起来,“只怕名不副实!”
见李崇义一再顶撞自己,李承乾顿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恼怒了起来。题他毕竟是半君,虽然私底下和你亲近,但这却并不代表你就有了放肆的资本。
一旁的李景恒见太子似乎生气了,当下便给了李崇义一个眼色,然后轻笑着道,“太子所言想来不差!但凡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左先生如此年轻,就能拥有如此才华,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若是直接让他来当这颁奖司仪,且不论我与崇义如何想,在座的绝大部分俊杰想必也无法服气!
不如这样,马周马御史当年一酒煮五诗,对于左先生,咱们就不苛求五首了!就三首吧!只要左先生能在煮沸一盏茶的时间内做出三首韵律、意境俱佳的诗作!咱们就同意让左先生当今天的颁奖司仪!
如此一来,既能见着左先生的惊世才华,又能打消诸位心中的不满和不服,岂不是一举两得?况且,来到诗会,左先生若是能够留下几笔绝世佳作,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李景恒显然比李崇义要老道得多,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周围众人听后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李承乾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方才说左命诗才不弱,其实也不过是强出头而已,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左命作诗,实在是不知道他的深浅,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了起来。
不答应吧,周围的才子才女们肯定会心生不满,认定了左命确实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无能货色,但答应的话,万一左命做不出三首诗怎么办?亦或者作出的三首诗狗屁不通又怎么办?
一时间,他堂堂一个太子真是纠结到了极点!
而与李承乾的纠结不同,王思燕、李泰等人都是一脸期待的望向了左命。
他们对于左命的崇拜已经几乎到了迷信的地步。再者,他们也算是少数几个知道金陵风尘曲是出自左命之手的人了,自然是不会担心左命做不出诗来的。
现在的他们,想的不是左命能不能做出诗来,而是左命坐的诗,究竟会好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和他的画一样?
见众人都在望着自己,左命知道这个时候要自己表态了,不然李承乾肯定下不来台。
他原本是不准备再抄袭古人的诗句了的,但眼下他若是不做出应对的话,只怕第二天名声就得烂透整条朱雀街,他以后还怎么将自己神化?怎么完成自己的漫画事业?
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点头,“本来,在下是无意做这个司仪的,也确实觉得自己并不具备这个资格。但为了不让一些人真以为在下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无能之辈。在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太短了,换成一柱香怎么样?”
听说左命居然改要一柱香的时间,李景恒和李崇义都笑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左命的命门,左命确实不会作诗。
于是,李崇义很是大方的道,“一柱香就一柱香吧!你若真的做不出三首来,一首也行!我们也就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作诗而已!”
说到“会不会”的时候,李崇义格外的加重了语气。而且他只提“会不会”,不说“好不好”,很明显是在洗涮左命的脸面。
而四周之人,也都是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以及不屑。
一柱香,只要不是傻子,谁还做不出一首诗来?
李泰和王思燕等人也是一脸的好奇和不解,不知道左命在搞什么鬼。
然而,左命却没有说话,见李崇义点头,他便移步到了桌案边,轻轻的提起了笔,书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