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芍药记事 蓝艾草 2661 字 2天前

倒引的夏芍药笑了,“夫君一大早便巴巴的跟厨下要了点心,原来是给专记挂着你的,多谢你当初照顾他了。”让素娥拿十两银子来,“拿这银子买些自己喜欢的,算是你宁大哥给你的零花钱。”

保兴脸都红了,从来没跟夏芍药当面回过话,此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抱着点心匣子死活不肯收银子,还是素娥硬塞了给他。

夏景行倒没想到她对保兴也是和颜悦色的,又问起保兴是愿意跟着夏景行去府里,还是愿意在庄子上。

保兴十分踌躇,他在庄上呆了好几年,但又舍不得夏景行,夏芍药便让他们俩一边去商量,“我去跟平叔商量些事儿,你俩商量下,若是去府里,今儿便收拾了过去。”

夏景行身边连个侍候的人也无,以后若是去外面,必须要长随小厮,保兴尽心,留在他身边正正好。

夏景行跟着保兴去了他的小屋里,保兴便冲茶给他喝,还有些尴尬:“我这里的茶叶不好……肯定是比不上府里的,就解解渴。”

他习惯了照顾落魄的夏景行,见到他锦衣玉冠,反倒觉得他似个陌生人一般,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景行见他偷偷瞧自己的眼神,透着欣喜与打量,便力劝他,“跟着我去府里,好歹有个人照顾你。”

夏正平虽然会看顾保兴一二,但到底事忙,不可能看得到的,有时候那些年纪大的下人们欺负他,保兴也只能忍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庄门上便有前来买花的寻上门来,打头的却是个少年公子,容长脸白皮肤,凤目炯炯,身后跟着四名长随,还有辆马车,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家眷。

庄门口的小厮将这一行人引了进去,这些人开口便要买四盆上上品的芍药花。

“我家老太太极喜欢芍药花,再过十来日便要过寿,可这时节早过了芍药花期,听说夏家有晚开的芍药,特来寻几盆。”

这等事情,自然由夏正平出面了,只他决断不下的,才会请示夏芍药。

夏正平引了这少年公子去看花,选了四盆,当场付了现银,出来之时,恰撞上夏景行带着保兴去寻夏芍药回话,他答应了跟着夏景行去夏家老宅子。

那少年先还当认错了人,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果然是他,身边还跟着个小厮,开口便唤:“景行——”

夏景行万没料到,能在夏家庄上碰上熟人,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转头来瞧,面上全无欣喜,淡淡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那少年上前来,满脸笑意:“你也来买花的?我家祖母过寿,我特意跑来挑寿礼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

夏正平送客,听得这两人的话,又见这少年出手阔绰,没想到与夏景行有旧,便不肯贸然开口,只看夏景行怎么回答。

“这是我岳家的庄子。”

话才落地,那少年便怪叫起来:“你……你不是退亲了吗?这又是几时成的亲”忽想起他已被老父逐出家门,那这亲事便……不是家里给订的人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大家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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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第十八章

夏正平对夏家别无二心,特别是对少主子夏芍药的婚姻幸福寄予了重望,从老主子的角度出发,也盼着他们夫妇琴瑟和鸣。

因此,等夏景行送了那姓秦的少年郎君离开,他立刻便返身回去向夏芍药报信:“方才来的客人出手阔绰,但与姑爷似乎是旧识。”意在提醒夏芍药。

夏芍药其实对夏景行的身世也多有猜测,他生的本就不俗,再加平日饭饮茶都很文雅,谈吐知礼,又识得字,这几样加在一起,至少门第也不会太差了。

但他本人不曾主动说,最开始时只说父母双亡,结合自己家里在夏南天病重之后被族人百般逼迫,亲姑姑一家算计,夏芍药心中对夏景行不免隐隐升起些同病相怜的念头来。

说不得他这父母双亡,家破人亡的背后又是一段凄惨的故事,还是不提为妙。

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所有的隐瞒便都成了苦衷。

总归二人还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她就不强迫对方一定要将家事尽数告之。

等到夏景行送完了人回来,二人同处一车,往护国寺去的时候,夏芍药还塞了个装满了银子的荷包给他:“保兴以后跟着夫君服侍,等回去之后,你若是想出门去散心,就让保心跟着跑跑腿传个话儿,也方便些。”

她安排的很周到,却绝口不提来买花的秦少安,还是夏景行主动交待:“今日来买花的秦少安,以前与我时常厮混在一起。”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了。

不止如此,让秦少安到处费尽了心机搜罗芍药花过寿的老太太,乃是华阳大长公主,今上的皇姑母。

只是这些人与事,现今离夏景行太过遥远,他便觉得更没必要讲给夏芍药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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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日未见,夏南天已经能在小院子里走一圈了。看到女儿女婿联袂而来,更是笑意满面。

“我好好的在寺里住着,你们何苦跑这一趟?”

夏芍药扶着他缓缓回房,发自内心的高兴:“我总怕爹爹在寺里住不习惯,过来瞧一瞧我就放心了。”

丁香提着家里给准备的素食点心进来,夏景行留下来陪夏南天吃点心,夏芍药便往佛前去上一柱清香。

“这丫头……”夏南天叹息。自己这场病,真是将闺女给吓坏了。又细瞧女婿,见他神色舒展,不带郁色,眉眼间似乎比成亲之前倒更添了几丝暖意,又将心放下了几分,还笑道:“等我病好了,你们俩再给我添个小孙孙,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夏景行啼笑皆非:“爹爹……”这件事情目下看来很有难度。

“难道不成?”

“成!怎么不成!”夏景行可不准备与岳父在这件事情上争执。

直到夫妻俩离开护国寺,他还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夏芍药只觉得夏景行打量自己的目光很是奇怪,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沾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