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有六皇子,是不是就要取名为‘垚’?”楚君逸轻笑道:“太子的名字一看就是用心取的,怎么其他皇子的名字就这么随便,总不能就那么巧,四位皇子的八字都缺金木水火吧。”
若是八字缺金,用“鑫”字压一压也是正常,可晋容的名字那么正常,其他皇子的名字却可以连成串,摆明了不是用心取的,搞不好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这话别乱说。”顾诚之干咳一声。
见顾诚之这种态度,楚君逸就知道他是猜对了,点头应道:“懂了,太子是亲生的,其他四位都是充话费送的。”说完又笑倒在顾诚之的怀里。
顾诚之无奈的拍了拍楚君逸的头,“这话你也敢乱说,当心惹祸上身。”
楚君逸笑过之后也敛了笑容,他到不是想笑,只是不太喜欢刚才的气氛而已。
抱着楚君逸靠在引枕上,顾诚之思索片刻问道:“你可知二皇子生母的位分为何?”
楚君逸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从没听过。”
说来也奇怪,三皇子的生母是惠妃,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是贤妃,虽然在四妃之中是最末尾的两个妃位,但好歹也知道是谁。
可二皇子的生母压根没听人提过,就好像二皇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二皇子的生母是庶人身份。”顾诚之淡淡的道。
“庶人?!”楚君逸很诧异,庶人也就是平民,生了皇子竟然连宫女都不是?!
可皇上不是那等昏君,就算再不喜皇子生母,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苛待,那么应该就是这位皇子生母犯了很严重的过错,所以才会如此。
“二皇子的生母都做了什么?”楚君逸问道。
“谋害太子。”顾诚之轻轻的吐出四个字。
楚君逸的眼睛瞪的老大,晋容是皇上的嫡长子,未来的储君,谋害太子就是要断了皇室的正统,皇上不扒层皮回去才是怪事。
果然,顾诚之接着说道:“二皇子的生母原是九嫔之一,生子进为妃位,但有了儿子便起了邪念,对太子下手却被发现。皇上剥夺了她的封号,降为庶人,白绫赐死,家族被抄,皆入官奴。因二皇子当时年幼,尚不知情,这才未作处罚,不过……”皇上对这个儿子肯定不会多有疼爱就是了。
楚君逸张口结舌,连忙问道:“那太子呢?可曾伤到太子?”
顾诚之的动作顿了一下,伸手抚上他的头,缓缓说道:“用的是毒,混在送给太子的糕点里,幸好太子吃的不多,但很快还是毒发了……太医将人救治过来,不过那毒到底还是伤了身,这些年太子妃一直未有身孕,其实疑心的是太子的身体。”
“现在太子妃已经诞下皇长孙,太子身体应该也是没问题了。”楚君逸顿了一下,问道:“那糕点就是直接送给太子吃的?”
“谁曾想会有人那样大胆。”顾诚之面露苦笑,“再者说,太子想吃,有谁敢拦。当时满宫里就两位皇子,三皇子尚未降生,贤妃又是刚刚查出有孕,太子去看二皇子,若是不拿点心茶水招待,那才叫失礼。不甘心归不甘心,但总有人会想要搏一搏。”
楚君逸也叹了口气。
“太子与二皇子相差四岁,这是皇上刻意为之,而二皇子与四皇子、五皇子才相差三岁。”顾诚之叹息道:“从那时起,皇上对后宫便淡了,也再无嫔妃怀胎的消息,反正皇子有五个,也算不得少,至于名字……”估计还真是随意取的。
楚君逸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顾诚之的意思。
“太子与几位皇子的关系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差,只是皇上……”不太待见他们,顾诚之心里补充了一句,又道:“四位皇子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好,你离他们远点就对了。”
“这还用你说。”楚君逸白了他一眼,顾诚之就是皇上为晋容培养的辅臣,脑门上可还别着标签呢,他就算是脑抽脑残了也不会去亲近其他皇子。
顾诚之笑了一下,端正了表情道:“张四爷会同我一起出征,你若是有事可以去找项老大,我已经拜托过他,他做事一向周全,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能让我喊一声老大,帮忙是应该的。”
楚君逸撇了撇嘴,但还是点头应道。
“还有晋律……”顾诚之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我也拜托过他,我知道你对着他会不舒服……但是晋律身后是皇上和太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特殊的麻烦,或是真的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他。晋律虽然没什么节操,但还是可以信任的。”
楚君逸抿了抿唇,点头同意。
能想到的顾诚之都想到了,该叮嘱的也都叮嘱了,可这种不舍不安却仍然堵在心口。
“这个你拿着。”楚君逸塞给顾诚之一个荷包,“这里是银票,已经用油纸包好,你贴身带着。”
顾诚之一捏那个荷包的厚度就皱起了眉,楚君逸见了连忙说:“我有留的,没有都给你,你在那边也需要用,所以就别推辞了。”
顾诚之抿了抿唇,又捏了捏那个荷包,还是点头收好。
楚君逸的眉宇之间还带着忧色,“边关不比其他地方,就算不会缺衣少食,但也舒服不到哪里去,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缺了什么,就让人送信回来,我这边帮你置办,然后再给你送过去。”
“好。”顾诚之应道。
楚君逸拿出那枚装着铜币的平安符,亲手帮顾诚之戴到脖子上,轻声说着平安符的来历,希望可以保佑他平安归来。
顾诚之将平安符拿到眼前,这看似朴素实则低调华美的平安符上承载着一个母亲对孩子深深的期盼。
惟愿吾儿一生顺遂,喜乐安康。
顾诚之低着头,手指的指肚轻轻滑过平安符上细密的纹样,他好像可以看到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将自己的心意一针一线的绣在这小小的平安符之上。
现在,楚君逸又将这平安符交给了他,拿在手上竟有种千斤之感。
顾诚之深吸口气,抱起楚君逸就往卧室走去。
“你做什么?!”楚君逸被他吓了一跳。
“做该做的事。”顾诚之回答得理直气壮。
楚君逸瞪大了眼睛,顾诚之则是直接将人丢到了床上,紧接着便压了上去。
“顾诚之!”楚君逸眉头微蹙。
“明天我就走了……”顾诚之低头解下楚君逸的腰带。
楚君逸的心突然就软了,身体也在慢慢放松,任他施为,但口中还道:“知道明天要走还乱来,你也不怕明天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