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个月下来,无人敢买,牛老板想离开京城这伤心地也一直离不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牛老板环视着清冷的连人影都见不着一只的茶楼,犯愁的轻叹了一声,茶楼伙计们都早就跑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他明天也会离开了,行装都打理好了,要是今天天黑之前还没有人上门盘他的茶楼,他也只好把这茶楼搁置这里独自回信阳了,至少信阳还有侄子可以依靠,这京城他是不想再呆了。
“老板,来一壶茶。”
牛老板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抬头一看,竟然还有人上门?
看这位布衣粗衫,和普通的书生无分别。
牛老板本来想说茶楼早已经不做生意了让他去别的茶楼喝,但转念一想,自小夏死后,茶楼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反正明天他就要离开了,招待一下上门的客人也无可厚非。
这样一想,牛老板就上二楼从行囊中取出自己珍藏的上等茶叶泡了一壶茶。
而那位客人已经在临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他将茶端过去,并且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仔细一打量,牛老板有些惊讶,刚才粗粗的看一眼,以为是个普通的书生,现在仔细一瞧,布衣粗衫下这位客倌有一副好相貌,眉清目透,那双眼睛更是清绝如画,根本就不似普通书生。
“客倌您不是京城人吧?”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人点点头:“在下确定非京城人。”
牛老板原抱着招待最后一个上门的客人的心态在看清楚这人神态后,心思一转:“客倌莫不是有意盘下我这茶楼?”
来人执起牛老板斟的茶盏,凑近鼻间,微微一笑:“好茶。”
一直紧盯着他想得到答案的牛老板像雷劈了一样呆滞了,只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好看的人,这人的眼,这人的笑,真真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生生勾人魂啊。
等到牛老板回神后,他神色一敛,态度也恭谨起来。
年轻男人搁下手里的茶盏,目光这才放在了牛老板身上:“这间茶楼,在下并不想买。”
牛老板一听这话,满怀期待破灭,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
“不过,在下倒是有意租用。”
牛老板一怔:“租用?”
想了想后,牛老板想着搁置在这里也是搁置,能租出去也是好的,于就就点头同意了,但有些话他还是想要说清楚。
“不知道宁公子可有听过关于我这茶楼的谣言?”
宁公子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牛老板有些想不通:“宁公子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租用我这茶楼?”
“实不相瞒,因为牛老板这价位实在是便宜,宁某手头并不宽裕。”宁公子微笑着说道。
牛老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宁青宁公子身上穿的是布衣粗衫,比他身上的衣服还不如,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宁公子的气质实在是不像是出身普通百姓。
“既然宁公子知道,那我也就放心了,就按宁公子说的,这茶楼我租给宁公子了。”
因为只是租赁,不是售卖,并不需要去官衙盖章,只需要两人协议好按印就行。
处理好了身上这件重担子,牛老板面上郁色也稍松了一些。
“当年我随我爹从信阳来到京城,一晃眼过去三十年了,老朽早已经视京城为家了,没想到……唉,命啊,都是命。”
宁青给牛老板斟上茶,没有出声,他走进这信阳茶楼,自然就听说了这茶楼父女的事。
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是不明白京城权势的厉害。
牛老板想着这宁公子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于是道:“宁公子,你年纪轻轻,又不是京城人,做生意恐怕不容易,这样吧,既然你还是做茶楼生意,那你不妨就说是我的远房亲戚是来帮我打理茶楼的,这样那些茶商也不会欺负你初来乍道。”
宁青微微一笑:“牛老板如此宽厚仁义,宁青感激万分。”
牛老板轻摆手,轻叹道:“小夏从小就性子倔强,以她的性子她本是死都不肯进定国公府的,可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说到伤心处,牛老板抹起了泪。
宁青垂眼,依旧没有出声,像王修景这样的人,不只是楚国京城有,周国京城也有。
“这京城遍地都是权贵,在这里求生存不容易,虽然这些贵人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搭不上干系,可是一搭上干系就是要人命啊,宁公子,您要特别留心,这京城四霸尤其是惹不得的。”牛老板抹干泪,提点道。
宁青淡道:“谢牛老板提点。”
……
早在数天前,皇帝就下旨,宫中举办赏花会。
前去周国提亲的使臣按估计的日子回到了京城,一起同来的自然还有周国使臣。
皇宫,御花园。
夏日酷热,但今天天公作美,天气阴凉爽沁,这也让今天的赏花会格外的让人期待。
离开宴时辰还早的很,但宫门却自午时就开启了。
御花园热闹非凡,奢华无比。
花美,酒美,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今天前来参加赏花会的都是京城官宦之子之女。
罗雅儿看着不远处热闹纷杂的御花园,蹙眉道:“去永乐宫。”现在时辰还早,九公主是不可能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的,而她,也无心与这些人斡旋交流。
在前面引领的太监自然知道她和公主的交好,并不意外听到这话,很恭敬道:“是。”
只是,他们刚走两人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