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营则是在陈继明等的指挥下趁隙射击,凡是在射程下还活着的骑兵就是他们的猎物,包括马。没有了马的蒙古人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器,削弱了战力,活着也不怕。
余下的士兵也不甘寂寞,善于射箭的就趁机袭敌,有漏网之鱼就射上一箭!
蒙古人不甘的抽箭反击,一时箭如飞蝗,在瓮城的上空穿梭,喊杀声震天。
韩缜避开一支迎面而来的长箭,冷淡的注视着蒙古军队在地面挣扎流血,悲呛的吼声回荡在瓮城内。
你看过电影《火烧圆明园》里八国联军对清朝骑兵的屠杀吗?外来的侵略者用火炮□□,轻松屠灭了马上骑军,这是先进火器对落后武器的压倒性的碾压,就彷如此刻!
这是蒙古骑兵的悲哀,却是孟朝的幸运!
在蒙古实力强于孟朝的事实面前,如何扬长避短减少己方的伤亡,还能取得胜利,韩缜所能想到的就是热武器的运用。
还有重要的是如今占了地利之便,以居高临下之势攻击,轻易的将蒙古打懵了,仓促之下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这是经过精心算计的结果,没有人能甘心只能龟缩城池,看着蒙古耀武扬威。别说在现今的情况下防守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事实如此,可是哪怕成功守住城池任蒙古无功而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来去自由肆无忌惮,就觉得憋屈!
阑晓一早就顺着嘉安帝身边的齐兰,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刘庆宇,还有她的兄长齐榛身上。因为他的身份是禁军一员,还是关担任守卫城门的关键一份子,这不由让人联想到了开城放进蒙古人的燕山知州。他,是不是暗中隐藏的一条线呢?
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一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找出潜藏甚深没有被挖出来和蒙古勾结的官员。二来,是想探知蒙古通过齐榛到底想达成什么目的。
可笑齐榛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通过值岗之际暗地从护城河递送信息联络蒙古,却不知道他们早就掌握他的行为。
借着齐榛这条线,韩缜他们也是经过多次的讨论,终于决定行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之计,抓住机会消灭一部分蒙古人!否则,难道真当孟朝人是好欺负的。
韩缜从来就没有指望各地勤王救援,因为守城保护百姓一样重要,在开封有能力守住城池的情况下,他更希望能依靠自身解决。当然,如果能化守为攻,给蒙古一个教训就更好了。
而机会降临了,他就尽量抓住。
震天的轰炸声响彻瓮城,还有如野兽陷入陷阱中的绝望呐喊,整个‘通天门’化作了血腥战场。
那日松幸运的躲过了第一波攻击,被身后的亲卫护住了身体,看着士兵在自己面前被炸得四分五裂,然后就陷入了一场噩梦中!
被困在瓮城之中的骑兵被分成了三股,隔门不能相望,耳旁只有□□爆炸的声音,还有炸得飞起的躯体,身边是不断死去的同伴!方才的狠话在这一刻化无虚无,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屠夫无情的掠杀。
不管那日松如何组织反击,甚至发起冲锋想冲破闸门,或是回以反击,没用,还是没用。他们走了一步错棋,这是真正的瓮中捉鳖,迟钝的鳖怎能敌得过天上伸下来的巨手。
败了,他们败了!虽然不想承认,那日松却还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啊!”那日松一脸灰败,曾经威武神气的形象变得灰头土脸,脸上还有灼烧的痕迹,他狠狠推开寥寥几个护在周围的士兵,朝天发起怒吼,“天不佑我蒙古,我蒙古才是四方之主,你孟朝算得了什么?”
环顾四周尸横遍地,战马嘶鸣,他这里如此,想来其他两道瓮城里的蒙古骑兵也没有好下场。
那日松抬起通红的眼睛望着火光中的韩缜:“此战是孟朝逞武器之利,非战之功也!”
他弯刀指天:“你敢堂堂正正在战场上和我蒙古一决雌雄吗?孟朝不过都是阴险狡猾之辈。”
韩缜冷漠的看着下面:“兵者,诡道也。战争向来以成败而论,一切的手段只为战事服务,只要能赢就是本事。傻子,有利器不用跟你正面对抗,做梦呢!”
那日松被这轻蔑的语气说得差点吐血,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一时口不择言!
李钦在旁边挑眉咒骂:“你蒙古私下勾结贿赂别国官员,无故犯边,自己龌蹉事坏事做尽,还哇哇叽叽的说些屁话,等着小爷弄死你!”
场上剩下几个负隅顽抗的蒙古兵,拿下已经没有悬念了,成败一目了然,孟朝可以说是以极小的代价,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消灭了蒙古两万五千骑兵,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大胜!
孟朝士兵如潮水般的涌上地面,举弓将寥寥无几的蒙古骑军团团围困,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对这些沾染了孟朝子民血腥的蒙古人,没有丝毫的留情,这是他们该受的!
那日松厉眸充血,他的手张了又张,终于还是放开了手中的兵器,任人将他粗暴的捆起。
他还不能死,没有到绝路就会有生机,王子的军队还在外面,将来未必没有机会。
而齐榛早已经呆住了,或者在韩缜他们冒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在放入最后一个蒙古兵的时候,城门被重新关闭。放下的吊桥也拉起来,断了所有退路。
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的被拿下,跟着他叛国的手下凡是反抗的无不人头落地,完了,都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惭愧,大家晚安!
第270章
那日松被捆绑了双手,狼狈的押到了韩缜面前, 他吐出一口血水, 张狂不逊的仰头道:“此遭是我蒙古时运不济, 才落于你手, 孟朝想如何?”
虽然成为阶下之囚,那日松却不见一丝害怕萎顿,反而睁大眼无畏的面对韩缜他们。
韩缜眯了下眼,他很是不喜欢对方嚣张的态度, 败军之将就要有败者的觉悟, 难道以为孟朝会容忍他吗?
他冷淡的道:“那日松将军真的想知道?你对孟朝臣民犯下的罪行, 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现在该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韩缜珍惜生命的宝贵,但不表示会对一个沾满鲜血的敌人同情,对恶人只有强硬以对,要不然只会让人得寸进尺。韩缜不介意用最恶毒凶猛的手段加诸那日松身上,这是一个警告,凡是敢冒犯孟朝者绝不留情!
凛冽的冷意像刀令人遍体生寒, 那日松明白韩缜是认真的, 他凶横的咬牙, 嗤笑威胁道:“别忘了我王子手上还拥有大军虎视眈眈, 如果你不怕我蒙古报复的话, 那日松恭候赴死!哼,不过今日孟朝害我蒙古儿郎身亡的大仇,我蒙古永记于心, 来日必将踏平孟朝!”
他相信蒙古的崛起势不可挡,此番失利只是意外,就算此刻身亡了,他也会在幽冥注视蒙古大杀四方,一统中原的荣耀!
“蒙古的代名词是卑鄙吧,妄自挑起战争侵我国土杀我子民的人是谁?你如今站在我孟朝的土地上,为你们自己发起的战争失败叫屈,想为死去的人报仇,谁给你的脸?”韩缜嘲讽,眸中俱是冷意,“那是活该,是你们妄图侵略孟朝杀害孟朝子民的报应,他们活该!”
在那日松怒张的瞳孔中,韩缜轻轻一笑:“不止如此,蒙古的仇我孟朝记下了,有朝一日孟朝必将血战血偿,扫平草原,这是对你们肆意杀戮的回报!”
那日松先是不屑狂怒,然后他的表情慢慢凝结,从长身玉立的青年身上仿佛真的看到了未来蒙古遭遇到的浩劫。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须发怒张亟欲吃人似的扭身想扑到韩缜身上,只想杀了他。
李钦警惕的堵到韩缜的身前,抓着那日松的士兵狠狠的将他按倒在地,恨不得教训他一顿!
“你想做什么?什么,只允许你们蒙古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就不许我孟朝报复回去吗?”李钦毫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脚,“等着吧,孟朝和蒙古势不两立,谁记谁还不一定呢,到时有你好看的!”
韩缜冷冷的垂眸看着地上扭动挣扎的那日松,就像是看一只臭虫:“不过不管将来蒙古如何,我可以肯定的告诉那日松将军,你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那日松勉强抬起眼看向上方冷然的人,被对方狼狈俯视着,他心里只觉得莫大的屈辱,然而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龇牙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