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个男人努力笑着问她讨要这样一个资格时,她却破天荒地沉默了。
她没有嘲笑他不自量力,更没有斥责他自作多情,只静静地注视着他透着苦涩却郑重其事的眉眼,在一反常态的缄默中,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
哦,对,她想起来了,她这个人吧,有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地方:别人都是喝醉了酒便开始耍酒疯,可她呢,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平日里有啥说啥、滔滔不绝,一旦喝高了,反倒变得安安静静了。
是以,什么都不想说的女子拖着个软绵绵的身子,鬼使神差地阖上了眼皮。
下一刻,男人沾着酒味的嘴便轻触了她的唇。孙蒙见心爱的姑娘非但没有抵触、发怒,反而还顺从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胆子突然就变大了。
他无师自通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小心翼翼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甜美。
他想,大概他们俩都喝多了,以至于他竟觉着她的津液也能醉人。
迟迟没有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反抗,男人借着愈演愈烈的酒劲,抬手托住了心上人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将其往自个儿身前压送。
不多久的工夫,两副湿热的唇舌便纠缠在一起。
初冬的夜里,清冷的院落寒意已浓。一男一女不紧不慢地分了开,各自呼出肉眼可见的水气,但彼此的身子却是越来越热。
尤其是业已微微红了眼的孙蒙,近距离地凝视着心上人雾气氤氲的眸子,发现她竟乖得跟只兔子似的,他突然就觉一股邪火直蹿头顶,二话不说便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站直了身子。
叶红绡仍是没有挣扎,甚至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只感到,此刻那坚实的胸膛是那样温暖,暖得让她只想乖乖地窝着,不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
就这样,醉眼朦胧的女子被同样不再清醒的男人径直抱进了她的屋子。
红鸾帐落,满室旖|旎。
细碎的呻|吟和喘息从帐内悄然溢出,渐渐淹没在了远处的喧闹声中。
这天,有人一夜好梦,有人辗转难眠。慈青花觉得,虽然他们打了胜仗,这就能回京过年了,但她心里却还搁着好几件事儿,叫她轻松不起来。这不,翌日一早,一晚上没睡好的她就只身来到长姐的卧房,站在门口抬起右手,又犹犹豫豫地放下了。
诚然,昨日姐姐自战场归来,她就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姐姐的眼睛是红的,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出现。
阿姐果然是有心事的。
小丫头想来想去,认为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她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想要试着再同姐姐好好谈一谈。
唔,没关系的,她现在只是去看看阿姐昨晚有没有睡好。
如此安慰着自己,慈青花又抬起了她的一只手,却不料刚要轻叩门扉,屋子里就遽然传出了一声惊叫。
慈青花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姐姐出了什么事,所以想都没想就推门冲了进去。
“阿姐!”
一路跑着来到女子的床前,她刹那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