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搞合作社,怎么会得罪王国福了呢,他为什么不收村里的蔬菜?”李时问二大爷。
“同行是冤家,要是咱们村的合作社搞起来了,王国福控制不了咱们村的蔬菜价格,他能不生气吗!”二大爷说,“这也怪李强,合作社八字没有一撇,他居然跑到外村想搞联合,要搞个大的合作社,还想自己直接出口,前些天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个人,说是县里搞外贸的人,天天到村里来,李强的钱就是让那人骗走的。”
李时失笑道:“李强不傻啊,一百万的真金白银,说给人就给人了,他不会让人给下**药了吧?”
二大爷摇摇头:“具体怎么被骗的,我也说不清楚,那个城里人白白净净的,满口文质彬彬,讲的那些大道理咱又听不明白,谁知道李强被他灌了什么**汤!”
李时站起来:“我还是去问问李强!”
“你别去了!”二大爷阻止李时说,“这么晚他可能睡了,今天他捡回条命,受打击不小,你明天去找他吧,再说他具体怎么被骗的,好像他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弄明白的话他也上不了当了,我觉得这里边最明白的,是那个女大学生,你明天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她!”李时因为还要急着赶去京城,所以等不及明天,只希望今晚就弄清楚状况。
“都下半夜了,人家一个闺女孩子,你去找她不好吧!”二大爷劝李时。
“我先给她打个电话!”李时掏出电话,上次离开时俩人互留了号码。
从沈嘉瑶接起电话的声音,李时听得出她也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一听是李时,沈嘉瑶顿了一顿:“你回来了?”
“本来有事急着去京城,到半路听到村里这事,这不就先赶回来了,我想找你问问李强被骗的事,我知道这么晚了打扰你不应该,可是我时间有点紧!”李时真心感到有点内疚,下半夜了给你一个单身女孩打电话,要求去找人家,听起来很是失礼。
沈嘉瑶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很干脆地说:“你过来吧,到门口打电话我给你开门。”
据说沈嘉瑶刚来的时候,是住在学校里的,跟学校里一个支教的女教师搭伙住在一起,可是那个女教师受不了山村清苦,很快走了。这些日子老支书李子胜让人在村委收拾出两间屋,还给安装了防盗门,李子胜想得挺周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单身一人住在村里,不搞好防盗工作那是要出事的。
李时没见过那个已经走了的女教师,但是听村里的同龄人谈论过,据说长得很漂亮,本来女教师已经惹得村里的适龄青年们想入非非了,想不到又来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艳的女大学生沈嘉瑶。自从沈嘉瑶住进学校的第一天开始,村里那些生理正常的男人就被她的美丽惊呆了,然后变得喜欢有事没事去学校附近溜达,而那几个本来就患有严重缺乏女人躁狂症的懒汉二流子,从此成了学校门口的常驻部队。
王建昌垮台以后,老支书掌握了村委的实权,还为了女大学生的事在村民大会上专门敲打过村里的年轻人,尤其是缺乏女人躁狂症患者,人家女大学生为了帮助咱们村脱贫致富,放弃城里优裕的生活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小山村,你们要是对人家不尊敬,岂不是变成恩将仇报了!
虽然李子胜的敲打起了一定作用,但是防狼措施必须要到位,除了安装防盗门,李子胜规定只要过了下班时间,任何人不得借故在村委里拖延,而村委大门的钥匙,也变得只有女大学生一个人拥有。
李时开着车来到村委门口,里面没有灯光,那么大的院子里一片漆黑,想到里面就是住着一个女孩,虽然安了防盗门,但是面对着黑漆漆的大院也不禁替她感到一阵心虚。
真是搞不懂,沈嘉瑶明明是有着深厚家庭背景的大小姐,为什么甘愿跑到这样一个小山村受这份清苦?难道仅仅就是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帮助村民脱贫致富?李时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很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李时下了车,给沈嘉瑶打电话,振铃声响了几下,最边上一间屋的灯亮了,沈嘉瑶推开防盗门,冲着大门叫了一声:“李时!”
李时赶紧走到汽车的灯光里,让沈嘉瑶验明身份,看得出,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既清苦又担惊受怕,何苦呢!真是搞不懂啊!
沈嘉瑶开了大门:“把车开进来吧,你回来得正好,天亮了陪我去办事!”
很明显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听到电话响才爬起来的,她穿着一条长睡裙,白底小碎花的那种,看起来很居家的样子。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夏夜的风微微吹来,吹起发丝时时要遮挡了她那清艳的面容,让人看来禁不住心里一阵阵替她痒痒,恨不能伸出手替她把长发撩到耳后。
李时把车开进大院,心里琢磨她那话的意思,把车开进大院,而且天亮了还要陪她去办事,那么她的意思自己今晚不要走了?
进了屋,沈嘉瑶把防盗门结结实实锁上来,看着她锁门的样子,李时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好像她那么结实地锁门,是怕自己跑掉一样。大下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得锁上门来,什么意思?
第159章这就是农民
进了屋沈嘉瑶凑近李时抽抽鼻子,白玉玲珑的小鼻子不禁皱了皱:“你身上这么大烟味,讨厌,我这闺房是禁烟区,严禁烟火!”一边说一边拿出茶具,刷洗干净开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