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刚哥我听你的,那小子现在找波子去了,怎么办?”
“那最好了,他现在就去了吗?那好,打电话让波子有个准备,让彪子带人去波子那里堵他。”
挂了电话,大鹏想了想又给彪子打电话:“彪子,你走了没,哦,在路上,记住啊,打那小子时给我留下右胳膊,我要亲手打断他,这小子太他妈狠了。”
李时开着车七扭八拐地进了小巷子,这是个城中村,街道都很窄。
在一片二层楼房前边,李时停下车,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看这些二层楼的一层很旧,但是二层却像是新盖的,下面用水泥柱撑起来,上面的二层比底层面积大不少,房子就给人头重脚轻的感觉。
下边空场那里有些老头老太太,打牌的,打麻将的,还有摆弄鸟的。一个老头半躺在藤椅上,旁边一个小茶几,翘着脚悠然自得地喝茶。老头旁边站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小青年,躬着身子低声下气地求着老头,老头悠闲喝茶,理都不理他们。
李时走上来想问问张波具体在哪里住,刚到近前就看到老头明显不耐烦了,冲那俩小青年发怒道:“不行,钱不凑够甭想进去,你那点烂被窝值多少钱,我这房子一天不租出去耽误多少钱,凑钱去。”
“大爷。”小青年都要哭了,“实在没办法了,再说这违约金也太多了吧,一开始租房的时候可没说要这么多违约金啊!”
老头坐起来,立着眼呵斥道:“还敢跟我讲价,一天五十块钱的违约金嫌多是吧,嫌多再多点,房租晚交一天罚一百,凑钱去吧,到下午凑不起来,你们那点东西就给扔河里,房子晚上就能租出去。”
李时到现在才听明白,感情那俩小青年拖欠房租,被房东罚着了。看看那俩青年穷学生的样子,相信也租不起很贵的房子,可是在老头这里晚交一天就要罚一百,这老头是不是有点讹人?
老头很明显是这里的原住民,在李时的印象里,城里边的原住民对外来的人很敌视,而且自我的优越感很强,在他们眼里那些外来人就是些逃荒的,就该低声下气,就该任凭他们这些所谓的“坐地户”随便欺负。
看那俩穷学生的可怜样,再看看老头那趾高气扬、生杀予夺的气势,李时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有冲上去先给老头俩大嘴巴的冲动,杀杀他那威风,让你老小子讹人!
这时有一辆大金杯面包冲进来,小巷子那么窄,大金杯却是开得飞快。进来后“吱”一声急刹车,车门子“哗”一声拉开,疾风火燎地从车上跳下六个人来。
这六个人有两个光头,那四个都是板寸,脖子上戴金链子的,也有戴着像大鹏那样的佛珠,胳膊上纹着老鹰、毒蛇啥的什么动物都有,满脸戾气。
那两个穷学生本来就弓着身子在哀求老头,车门子一开刺龙画虎的人气势汹汹跳下来,俩学生吓得差点没跪下,满脸惊恐。
六个人下来车吆五喝六地指着迈巴赫叫道:“大鹏说的就是这辆车,他妈的那小子呢?”
开大金杯的是个光头,身高将近一米九,面貌长得很凶,说话瓮声瓮气,伸手一指李时开来的迈巴赫,问老头:“张叔,开这车的人呢?”
别看楼前这么人,都各人忙活各人的,还真没注意是谁把车放这儿的,老头更没想到站在他眼前的就是迈巴赫的司机:“没看到啊,彪子你们来得正好,这俩人欠我房租不交,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你们开导开导他。”
一听老头这样说,立即上来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板寸,骂咧咧就要动手打学生。
“哎——”那个叫彪子的说,“先干正事,那小子是不是上去找波子了,别让波子吃亏,先上去看看。”
俩板寸一边跟着上楼,一边指着地上冲俩学生喝道:“蹲那儿,要是敢跑给你打断腿,等会儿再收拾你们。”
李时挺高兴,不用打听,来了六个向导,他趁机像没事人一样跟着上了楼。
六个人上去“砰砰砰”砸开门,李时站在楼梯口看到开门的是个瘦高个,光着上身穿个大裤衩,脸色又黑又黄,一看就是五毒俱全的那种。
瘦子打开门睡眼惺忪打个呵欠,不满地发牢骚:“砸什么门,不知道我在睡觉。”
六个人往里瞧瞧,奇怪道:“这小子没上来?波子你还在睡大觉,手机也不开,有人要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