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波伸手接住劳务头捣过来的拳头,往外一拧,同时脚底下照他他小肚子来了一脚,劳务头被踹得跳起来,然后脸朝下趴到地上。
五个民工一见头头来了,胆色顿壮,全部爬起来围攻胡小波,准备群殴他一顿,报那一脚之仇。
胡小波那十来个弟兄本来都已上车坐好,现在一看打起来了,全部从车上抽出刀来,“呼啦啦”围上来。
胡小波回头冲弟兄们大叫道:“都别动,我自己来——”嘴里叫着,同时顺手捋着一个民工的手脖子往回一缠,底下右肘捣在他的肋下,那个民工“嗷——”的一声惨叫,滚了出去。
几分钟的事,五个民工加一个劳务头,全倒在地上了。
胡小波上去挨个拽起来一顿暴揍,一边打一边嘴里叫着:“好几天没打人了,这身上就是痒痒……”
这六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叫着“大哥”、“大爷”的连声求饶。
李时心说:“挨打了叫大爷,刚才老老实实挨两下,不用被打得血头血脸。”看样子劳务头和干劳务的平时也是凶强侠气,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李时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同时用眼神阻止那个金虎的手下上去帮忙。
胡小波打了一阵,看来身上不痒了,这才狠狠地在劳务头的肚子上踢了几脚,算作收尾,然后跟那十几个弟兄心满意足地开着车扬长而去。
六个人满头满脸的鲜血,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劳务头身上的疼痛还在其次,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感觉糗大了,爬起来晕头涨脑地浑身摸索:“我的电话呢,打电话,叫人!”
掏出电话来眯缝着熊猫眼找电话,一边找一边抬头眯一眼李时,闭着眼狰狞地说:“我们在你这里干活被打的,你也跑不了!”
李时冷冷地说:“你先打电话问清楚那些人的来路再说,你知道前面那辆陆虎是谁的吗?那是梁小三的。”
劳务头拨号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整个人瞬间像是被速冻了一样僵在那里。
李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耐心等他化冻。
过了好半天,劳务头的眼珠子才能够转动,然后大概嗓子也化冻了,嘶哑地问:“真是梁小三的吗,刚才梁小三在车上坐着?”
李时点点头:“那个打你们的叫胡小波。”
看劳务头那样子像一滩化冻的烂泥,只差瘫坐在地上了。
五个民工看看彼此的血头血脸,手足无措。
李时道:“你们给我干活挨了打,我也有责任,我一个人赔你们一百块钱,明天别干了,歇一天吧!”
这六个人全部眼睛一亮,劳务头问道:“那三百块钱呢?”
“唔——”李时迟疑地看着车上和地上的原石,“这个——”
一个民工瞪着熊猫眼叫道:“只要我们干完了,装卸费他还得给啊!”
李时问道:“你们都这样了,还能干活吗?”
一个民工叫道,“切,这算什么,一样干。”
“嗯,不错。”李时道,“轻伤不下火线,好样的,开始干吧!”
这五个人纷纷嚷道:“那快干吧,洗洗脸,先洗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