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由作曲家旦尼库创作的曲子,在小提琴高音e弦上拥有绝无仅有的颤音,旋律非常的欢快明亮,让人眼前仿佛出现了山林中云雀争鸣、阳光明媚、风景如画的画卷。
这曲子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就跟古筝的入门曲《清平调》一样,学会容易,学精难。
但是顾别枝的演奏技法非常的高超,颤音没有丝毫的停顿,绝对是非常熟悉小提琴的。
花语没有急着进去,等一曲终了,花语鼓掌道:“原来你还会小提琴。”
顾别枝却是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一步垂头解释:“少夫人,不是我故意动您东西,只是王妈今天收拾您的乐器,我看见这把琴就一时没忍住……”
花语看见她涨得通红的脸,不禁好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拉的很好,以前是学过的?”
顾别枝不好意思道:“以前我跟妈妈一起生活,她不想让我落后那些大家闺秀太多,就给我报了很多的兴趣班,学了四五年的样子,回到顾家之后就是自学了……”
“自学?”花语赞叹道:“你很有天赋啊,还会其他的乐器吗?”
顾别枝摇头,不好意思道:“我天资愚钝,其他的乐器学的都不如小提琴。”
花语道:“你现在这样的水平,老师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唯一需要的就是练习——这把琴我就送给你了,没事的时候就多练练。”
顾别枝是懂琴之人,自然知道自己手上拿的这把琴市价绝对上千万,没准儿还是什么古董,大惊失色的推辞:“少夫人肯收留我已经是今生不可报的大恩,别枝不胜惶恐,这把琴太过于贵重,我不能要。”
花语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又不经常拉,放在那里也是生灰,既然你不肯要,就当时是我借你的吧,等你把帕格尼尼的《钟》学会了,还给我?”
在小提琴界,大家说起帕格尼尼都是又爱又恨,因为这个人的确是音乐天才,写出的曲子的一首比一首经典,但是与此同时,他也被小提琴家们称作“变态”,因为他的曲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拉,《钟》便是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名曲之一。
顾别枝还是很不好意思,花语却已经制止了她,“好了,你再练一会儿,我先进去了。”
顾别枝看着花语的背影消失,又垂头看着自己手中价值上千万的琴,低声喃喃道:“真是一个知音人呢,可惜……”
……
花语抱着小鱼干在楼顶的躺椅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催眠的效果还没有彻底过去,花语又梦到了那些斑驳的往事,只是这一次走马观花一般,花语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睁开眼睛时落日的余晖已经洒满了整个屋顶。
小鱼干也倦怠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继续窝在花语的怀里。
耳边还能听到那鲜明活泼的小提琴声,花语垂眸便能看见花园里仍然在练习《云雀》的顾别枝。
她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在反复的练习,让自己的演奏臻于完美。
花语托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看着,忽然视线里出现了余靳淮经常坐的那辆兰博基尼。
纯黑色的车身在花团锦簇间像是一个要吞吃一切的怪物,却让花语兴奋起来,看着那车停在了门口,余桑下车给余靳淮拉开了车门,余靳淮迈步而下,身上笔挺的烟蓝色衬衫搭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让整个人看起来清冷淡漠到了极致——这是花语重生后,第一次站在远处观察他。
发现他在面对别人时经常是没有表情,甚至于没有情绪的,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完美的和上辈子花语所见到的余二爷完美的重叠了起来,花语幡然,原来不是余靳淮这个人变了,而是他对她的态度变了。
花语胸口甜滋滋的,立刻就把什么许牧什么阿恕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约莫是太过于认真,顾别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仍然拉着琴,那清亮活泼的琴音让余靳淮顿了下脚步,然后漠然的离开了。
花语趴在栏杆上朝他招手:“宝贝儿我在这里!”
余靳淮抬头一看,就见她白嫩的脸颊染上了几分天边夕阳的颜色,笑容甜美的仿佛刚刚在路上看到的枫糖蛋糕,整个人都生气勃勃,并且让人想要……亲吻。
余靳淮的喉结动了一下,道:“小心点,不要摔下来。”
花语的长发被风吹的飘舞,半张脸被夕阳染成了淡金色,笑着说:“那你上来抱着我啊。”
顾别枝抬起头,看着她骄傲又肆意的笑容,直到很多年后都一直记得此时此刻,整颗心都被灼烧的感觉——花语的那种骄傲和肆意,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姿态。
第552章 三年抱两
三楼的风很大,余靳淮额前细碎柔软的黑发被吹开,露出饱满却苍白的额头,顿时让整张脸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攻击性。
花语手里抱着猫,呆了一下,讷讷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余靳淮靠近她两步,扬眉:“哪里不一样?”
花语想说你今天看看起来凶凶哒,但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花语斟酌了一下,委婉的说:“更帅了一点?”
余靳淮:“……”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余靳淮问。
花语不知道该不该提许牧的事,最后还是将今天的事跟余靳淮说了一下,并且十分忠心的表示:“你放心,我跟他的绯闻绝对会很快撤下去的!”
余靳淮眯起眼睛看着天边绚烂的几乎刺眼的晚霞,道:“以后不要他单独见面。”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查出许牧这个人的确切身份,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人很危险。
花语连忙嗯嗯点头,把怀里暖烘烘的小鱼干放下,抱住了男人修长但是绝对有力的胳膊:“我以后不会再约他见面啦……不过今天他却是有点奇怪,好像我们小时候见过面什么的。”
余靳淮眸光森寒,伸手摸了摸花语白嫩的脸颊。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天赋异禀还是养的太好,皮肤吹弹可破,简直比刚刚剥掉壳的鸡蛋还要嫩,白皙跟牛奶一般,嘴唇却又常年是一种诱人的樱桃红,更是雪肤花貌,让人心折。
余靳淮扣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头看着自己,花语的眼睛雾蒙蒙的,仿佛是江南千年不歇的烟雨,天真的看着人时,就仿佛林间初生的幼鹿,懵懂十分的勾人。
“唔——”措不及防但是意料之中的吻落下来,花语只是微微的哼了一声,很快就踮起脚尖去生涩的回应。
其实她的亲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技巧而言,但是正因为这种生疏,反而给人一种最真实、最原始的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