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娇耍赖的时候就喜欢蹭来蹭去,说话的时候眼泪不停地掉,全部都被她蹭在了余靳淮的胸膛上,余靳淮觉得那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猫又出来作怪了。
少女柔嫩的、温暖的脸颊带着同样温热的泪水,就这样蹭在他皮肤上……
要是换个人,绝对会立刻让眼前这个玩命点火的女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偏偏花语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哭着哭着就打了个嗝,然后垂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避免的就看见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她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余靳淮:“……”
冷酷的男人一把推开呆愣的小兔子,将浴巾扯过来围在了腰间,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滚出去。”
花语:“我就不!我偏不!你凶我呜呜呜!”
凶她?
要是换个人二爷直接打残了给你看!
余靳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觉得自己要被这只胆大包天的兔子气死,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才平复下来,冷静的问:“喝酒了?”
花语乖乖的点头,“嗯,但是只喝了一点点。”她用食指跟拇指比出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距离。
余靳淮想,好,起码是因为喝多了才会直接闯浴室……
为什么他觉得就算她没喝多也会直接闯进来?
想到此,他的头更痛了。
不能再让她这么肆意妄为了,别枝还在别墅里……
二爷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理新来的“保姆”,花语抬起被酒气氤氲的湿漉漉的眼睛,脸颊白里透粉,蔷薇花一样娇嫩水润的嘴唇一开一合:“宝宝,你不难受吗?”
余靳淮被她这个称呼惊到了,随即道:“难受?”
花语一脸我懂的,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崽子:“我看见了呀。”
余靳淮:“……”
余靳淮脸瞬间黑了,单手拎着花语的后脖颈子想要把她提溜出去,花语先是乖乖的任由他推自己,以为是要上床睡觉了,结果人直接到了门边。
即便喝多了,语哥的脑子还是转的飞快,瞬间明白余靳淮要把自己扔出去,嘴巴一撇,别提多委屈了:“你这人真的很过分啊!”
余靳淮抿唇,作势关门:“是你比较过分才对,”
花语哼了一声,撒娇似的一头撞在他腰上,像是小孩子抱住了自己最心爱的毛绒玩具般不撒手了:“明明是你!说好了在一起一辈子的!”
她抽了抽鼻子,手上的力道忽然就松了,低声重复:“……明明是你说的,在一起,一辈子。”
余靳淮的心里蓦然就泛上了无法言说的悲哀,
那种感觉如此刻骨,如同跗骨之蛆,就算极力的想要忽略,却仍然丝丝蔓蔓的往上蔓延,仿佛要将人吞没才能彻底甘心。
但是这悲哀没有持续几秒,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忽然抬起自己泪水斑驳的脸看着余靳淮:“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不等余靳淮回话,花语伸手在自己胸前比了个心,眨了眨眼睛,软绵绵的又问:“你真的要赶你的小可爱走吗?”
余靳淮:“……”
花语臭不要脸:“那我就当你默认你超级无敌的喜欢我,留我下来啦!”
说着眼泪都没擦干净,就松开余靳淮的腰,吧嗒吧嗒的跑到了床上。
余靳淮:“……你没洗澡!”
这简直让洁癖无法忍受!
不是,重点应该是这个吗???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又重新爬上他的床了?
余靳淮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怀疑人生。
花语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他,“你上来呀。”
余靳淮:“……你下来。”
花语:“我不,你上来。”
余靳淮:“……”
他再度捏了捏眉心,上前抓住了花语滑腻的胳膊,就这样架着她打算把她扔出去,花语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吐息如兰:“你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声音仿佛浸了砒霜的蜜糖。
余靳淮没来由的顿住了。
花语亲了亲他的耳垂,伸手抱住了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要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余靳淮的眸光瞬间变得凶狠,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紧紧的扣住了花语的手腕:“你敢!”
花语笑起来,眼睫毛不停地颤动,就像是她眼睛里有一汪永不干涸的温柔的水,可以照见人心底里最不堪的所有一切。
她软软的说:“你这人真的很奇怪诶,你不喜欢我,我要走,你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