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脏了他的眼睛。
上辈子的一切都不堪回首,那是花语心底最深也最黑暗的梦魇,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更不想让余靳淮知道。
沈听打量了她两眼,玩味的笑了:“行吧,看你这样子挺可怜的,答应你了,什么事?”
……
莫渊寒已经没有了百日里在风娱会议室里的光鲜亮丽,他一个人坐在黑暗窄小的审讯室里,手腕被锁铐拷住了,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得了队长的吩咐,送花语来的小碎催也不敢打扰,将人送到了之后就离开了。
花语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就站在门边上,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玻璃门。
莫渊寒闻声抬起头,眼瞳里渐渐地映出了花语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你满意了?”
花语眸光欣赏的将他这副落魄样子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我不满意。”
“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满意?!”莫渊寒脸色狰狞,似乎是想要站起来找花语拼命,却被牢牢实实的拷在了椅子上,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花语慢慢的走进审讯室,在莫渊寒的对面坐下,懒散的说:“你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指的是你失去了权势富贵,名声前途?这当然是不够的。”
莫渊寒看着这个就跟他咫尺之距的人。
明明已经认识了好几年,此时此刻看着花语,他却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浑身长满了刺?是什么时候褪去了对他全身心的信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莫渊寒知道直到现在,他对花语还是在不可抑制的心动。
他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低声说:“小语,我是真心……”
花语挑起眉,“真心喜欢我?那大可不必,我只会觉得恶心。”
“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
花语微笑着看着莫渊寒:“你问我,你到底怎么得罪了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你欠我的实在是太多了莫渊寒。”花语轻声说:“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几乎想直接杀了你和韩琦悦,将你们剥皮拆骨,才能解我心头只恨……但是后来我又想,这样子的话未免太便宜你了,我经历过的痛苦,当然也要你切身体会,你才能知道我当初有多痛。”
“你不是喜欢我吗?就和我感同身受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扎到别人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那她就把这根钢针扎在别人身上。
莫渊寒糊涂了:“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花语道:“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
莫渊寒知道自己故意杀人这罪名扣上,最好也得被判个无期,听见花语这话,他立刻睁大了眼睛:“花语!你这个疯子!你想对我妈做什么?!”
花语轻笑:“疯子?是啊,我早就疯了。”
如果没有遇见余靳淮,我只会疯的更厉害。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起身离开审讯室,莫渊寒声嘶力竭的大喊:“花语!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对我妈动手!你这个疯子!疯子!”
花语充耳不闻,对小碎催道:“我看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小碎催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太敢说话,只干巴巴的挤出了一个嗯字。
花语看着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色,又拐去看了韩琦悦。
韩琦悦倒是冷静的多,看见花语也只是冷笑,什么都不说,花语微微眯着眼睛道:“姐姐,你的前车之鉴很快就要来了。”
韩琦悦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花语能对自己怎么样,冷冷道:“我告诉你,我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最后徐妍妍的事翻出来,我有个商业罪……你想要弄死我,想的美。”
花语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轻飘飘的走了。
这态度反而让韩琦悦心中惴惴起来。
……
沈听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一个塑料打火机扔在了花语面前,“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我得警告你,别玩儿的太大,不然我不好收场。”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市公安局虽然还是灯火通明,但是已经落针可闻,没有人声。
花语将打火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淡淡道:“我有分寸。”
沈听懒洋洋的坐在了办公椅上,没骨头似的道;“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有分寸……冒昧问一句,你跟莫渊寒什么仇?”
花语左手手指摸了摸触手生温的骰子,笑了:“他毁掉了我,我只是如数奉还而已。”
……
莫渊寒没有想到在夜里还能见到花语。
因为花语临走时的话,他没有丝毫额睡意,但是大脑已经疲惫不堪了,看见花语,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花语看着他,手上把玩着什么东西,慢慢的靠近了他,莫渊寒刚想说话,花语已经动作飞快的点了他哑穴——跟着容修别的没有学到,倒是点穴无师自通了。
莫渊寒顿时失去了声音。
花语喃喃自语道:“不管是你的忏悔也好,还是你的谩骂也好,我都不想听。”
“莫渊寒,今日起,我们纠缠两生之仇,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