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爱古董珍玩,名家字画,凤桉年军队出身,不爱附庸风雅,就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兵器的。
冷兵器,热武器,应有尽有,能让所有男人激动的热血沸腾。
但是花语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她只来过一次,觉得这里杀伐之气太重了,她虽然本人骨子里深藏着戾气,但是实际上是一个和平爱好者,这么多饱饮了人血的兵器森冷冷的陈列在一起,总是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恶念。
是以她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对邱何说:“抱歉啊,我不太喜欢这里,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邱何满腔的兴奋都化成了心疼:“你既然不愿意来,就直说,不必如此勉强自己……”
花语笑了:“没事啦,你自己进去看吧,这可都是我爸爸的宝贝呢,寻常人不给看的,旁边有个茶室,我就在那里等你,不过你看完了之后可别告诉我爸我让你自己进去的呀。”
邱何疑惑:“为什么?”
花语说:“他不知道我不喜欢这里——哎呀,这里全是他的心肝宝贝,要是知道我不喜欢,没准会直接把东西送走。”
邱何:“……”虽然知道凤将军宠女儿,但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宠爱到了这种地步。
邱何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进去了,花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进旁边的茶室,想要去喝杯水,歇一会儿,但是刚刚推开门,就被人一把拽住,按在了墙壁上!
茶室虽然常常有人打扫,但是此时此刻并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的很,那人的力气极大,带着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压,花语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但是鼻尖却嗅到了随着动作而起的风中送来的淡淡烟草味,混合着一点艾叶的清香。
烟草味她很熟悉,艾叶的味道也不陌生,这是她买的沐浴露的香味。
来人是谁,猜都不用猜。
花语没有想到他会跟到这,挣扎了一下,但是那人根本就不为所动,将花语死死地抵在墙壁上,但是饶是这样,似乎还是怕她会觉得冷,会着凉,一只手圈住了她的后腰,以自己的胳膊隔开了她和冰冷的墙壁。
花语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刚刚张开嘴想要说话,男人充满了侵略性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并且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直接攻城略地,近乎是粗鲁的扫荡起了只被他入侵过的领域。
花语意识有些模糊,呆呆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她感觉自己推拒的手被人用一只手擒住,按在了头顶。
在这强势的攻势中,花语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了,有些呼吸困难,于是引起了连锁反应——腿软。
她几乎站不稳,只能依靠着这个带着强势掠夺性的男人,不然的话一定会摔在地上。
花语对于余靳淮的吻一向是没有抵抗力的,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软软的搭上了余靳淮的肩膀,像是一株只能依附着大树生长的娇弱菟丝子。
花语朦朦胧胧的听见余靳淮的声音,“那个男人是谁?”
“嗯……”花语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一个劲的抱住余靳淮,免得让自己摔下去,根本就不知道余靳淮在说什么。
“凤将军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男人低沉的声音辗转在唇齿之间,带着些说不出的沙哑。
花语抬起有些湿润的眼睫毛,呆呆的看着余靳淮。
余靳淮用大拇指按住了花语充血红肿,甚至有些破皮的嘴唇,眼睛微微眯着,遮住了那双黑沉眸中的大半部分的情绪,但是仍然可以将他的那份不悦看的清清楚楚。
花语忽然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想要抱着余靳淮的脖子撒娇,说自己腿软,嘴唇也疼,要他给吹吹。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想伸出手给他抹平,轻轻的亲一下他的眉眼……
但是好在,她及时的制止了自己。
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前功尽弃。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白嫩的手心立刻就破了皮,流出了鲜血。
但是这鲜明的疼痛却让花语清醒了,调整了一下情绪,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里的温柔缱绻就仿佛是被一把业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点儿灰烬都没与留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啪——”一声,花语给了余靳淮一个巴掌。
余靳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花语竟然会打他,花语趁着这一点时间,从墙壁和他身体之间的空隙里钻走了,冷冷的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巴掌用的力气其实大,但是还是在余靳淮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这对余家的天之骄子来说,估计是人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人甩巴掌。
毕竟就像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纵然有所不殆,但是也比被一个女人打巴掌要好听的多。
余靳淮清冷的脸上仍然是免去表情,但是那几个红印却像是什么跗骨之蛆,让花语心如刀绞,她只能强迫自己把背脊挺直,告诉自己,迟早会有这一天的,迟早有一天要做个了断的。
“我做什么?”余靳淮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也很哑,就像是嗓子坏了,只能用气管发声,“花语,你说我在做什么?”
花语不会应对这样子强势的不愿意掩藏一点锋芒的余靳淮。
这个人就像是一柄合鞘的刀,从前怕伤到她,会藏起自己的刀刃。
可是现在,他不愿意了,于是花语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千刀万剐。
第1032章 曼殊沙华
花语微微的侧过头,纤长地眼睫微微的垂下,像是有些不敢直视他,又像是厌恶的不想再看他一眼,露出了一截细腻白嫩又修长的脖子。
那是人体极为脆弱的地方,只需要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将这柔软的生命结束。
但是这截脖子,在现在这个昏暗的环境里,却是带着白玉一般的微光,让人看着就像伸出手指摩挲,忍不住的想要感受那细腻温软的肌肤,感受那晶莹皮肤下流淌着血液的血管,想要在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红色的指痕……
花语纤长的眼睫毛眨了眨,没有察觉到余靳淮不对劲的情绪,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打蒙了,冷淡道:“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余靳淮没有说话。
花语终于看着他了,眼底里是冰封千里,声音清浅:“余靳淮,你跟我妈妈的死有关系,我不会原谅你,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至于那本结婚证……”
她顿了顿,眼睛里划过一点晶莹的水色,但是声音仍然是冰冷的:“我会让爸爸处理,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干,各自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