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蓉无心坏人好事,悄无声息的走开,正打算原路返回,随意的一转头,目光定住,她站的地势高,远远的,蜿蜒的山路,绿树掩映下,有俩条人影越走越近。因为走在前面的人影有些熟悉,容晓蓉不自觉愣了会神,待她和宋蔚然的目光在虚空中交汇,只觉得整个人一激灵,瞬间就清醒过来。宋蔚然要笑不笑的弯了弯嘴角,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跟在宋蔚然后头的何向东惊讶的吹了声口哨,“哟,那里有个人!”
容晓蓉看清来人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走人,脚都抬起来了又陡然回神,顿住步子,收回前倾的身子,略低头,唇角抿成一条线,缓缓的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嘲。少许停顿后,再次抬头,表情也豁然开朗了几分。
宋蔚然原本因为她那个明显嫌弃的反应心内雀跃的情绪都暗淡了不少,可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只转念间反生出一股逆反的冲动,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更大了。
容晓蓉看的出来,这架势是奔着自己来的。
只是到她这地方,必然是要穿过那一块块的巨石,而巨石下躲着的男女……
居高临下看去,定会一览无余……
她站着地方都能听到浓烈的喘息声,似乎那二人正情到兴起处,估计耳里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吧。
眼看着宋蔚然轻快的跳上一块巨石,接着第二块,第三块……
容晓蓉的表情终于纠结了,“站住!”她还是出声制止了。
宋蔚然抬眉看去,一脸兴味。
“你干嘛?”容晓蓉问。
宋蔚然自然不会那么老实的回答就是来找她的,他双手负在身后,白衬衣黑西裤,眉眼干净温润的倒与这山间景色契合不已,不答反问,“你在干嘛?”
容晓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便逛逛。”
宋蔚然被这么一瞪,反而乐了,“我也是。”于是又向她的方向迈开步子。
而躲在巨石后的男女,在容晓蓉那一声清亮的“站住”后,女子身子猛的一僵,脑壳一炸,登时就清明了,而男子将下身塞了一个头进去,一只手握着女人的手不停搓弄,正到得趣处,被这一吓,也跟着射了,浑身麻麻的,畅快无比,又惊又爽,虚汗不止。俩人都惊觉有人过来了,一时吓的忘记了反应,只紧紧抱在一处,动也不敢动。
却说容晓蓉眼见着宋蔚然靠近,心内暗骂他还是和她所认识的那个徐泽亚一样,光长了一张温润和气的脸,实则极富攻击性。你以为对他一切尽在掌握,然而他温柔随和的表象下从来都是“阳奉阴违”,他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不曾为谁改变,只不过他很会花心思,会变换角度温柔的说服别人,若不是她也是个固执己见的死脑筋,当初那件事在确定他是被人设计后,用他的话说,她只要心胸开阔那么一点点,他俩也不会走进死胡同。但是他又何尝不清楚,像她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敞开心扉不易,斩断感情却是干脆利落,与她谈感情很大可能就是一场注定输的一塌糊涂的赌博。
徐泽亚曾经说过,追求她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男人的征服欲,如她这般的高冷女神,只要男人足够骄傲自负,就没有不手痒心痒的;第二种那就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头里,愿意为她做出任何无底线的让步;第三种,那就是脑子坏掉了,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分析了,既然已经坏掉,正常人又怎能想明白?
徐泽亚曾说,他是第二种。
后来徐泽亚还是结了婚,容晓蓉在心里默默祝福他的同时,也不得不自嘲一声,“所谓的爱到骨子里也不过如此。”
徐泽亚曾在结婚前找过她,他固执的追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她沉默着,良久的沉默,都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再追问这些有意义吗?难道她说爱过,他就会和现任分手,与她重修旧好?
或许……
会吧。
毕竟,那么多次的,他都曾明示暗示过她,只要她愿意复合,他就会回到她身边,因为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她的人了,除了他,她也找不到更爱她的人。
犹豫过,彷徨过,容晓蓉的心告诉她,她想和他在一起,却不知为何,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阻挠她。
与他短暂的感情,她享受到了甜蜜快乐,但也时时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困扰着,他虽然一直强调自己爱她,但容晓蓉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