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们难免失望,落后几步,吴嫂子就跟他们叽里咕噜道:“小姑娘别提多害羞了,来那个了,就不愿意见人了,也赖我,说什么喝红糖水对身子大补,我还提了一嘴我坐月子喜欢喝红糖水,小姑娘一听,难为情的不行,死也不喝那红糖水,白瞎了高营长一腔热情了,怪我,怪我。”
一嫂子听了直乐,“我就说高营长一大早的去我那讨要什么红糖水,原是为了……”噗嗤一乐。
众人只当容晓蓉身子不利索,休息一天也就调整过来了,谁知她在招待所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除了上厕所吃饭,其他时候都在床上耗着。
也不理人,房门也不给人进。
高城忧心她被陈一三那武夫打坏了脑袋,在她门口唐僧念经般碎碎念了半天,差点被容晓蓉泼了热开水。
直到年三十这天,高城一怒之下给项峻拨了电话。
人给打坏了,这账怎么算?!
项峻听这语气,大有种战友都做不成的架势,暗自思量难不成那姑娘被打了,心内憋着一口气,故意整这幺蛾子,让男人给撑腰来了?项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
罢了,罢了,兄弟妻不可欺,他们不仅欺负了,还将人给打了!
那天回去的时候,姑娘还昏迷着,他们连道个歉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看样子,道歉都解决不了问题了,得负荆请罪。于是招呼了下属,陈一三,扎西,跟上头打了招呼,年三十的就过来了。
都说英雄团伙食好,这多好的借口去祭五脏庙啊!
项峻坐在车上过来的时候,风吹过脸,有些走神,好几天过去,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她柔软的发,凌厉的眼,以及出手的狠绝。
美丽的女人他见过,但她们都是柔软的。
出手狠绝的女人也见过,女兵里不乏擒拿格斗的佼佼者。
可是,她挺不同的……
“连长,你说我一大老爷们难道真要脱光了,跪在女人跟前谢罪?”陈一三拧巴着一张脸,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
项峻被拽回思绪,“什么?”
“不是你叫我负荆请罪嘛?俺娘要是知道我给个女人下跪……”
“这个负荆请罪呢……”也就是嘴上说的客气话。
“知道啊!水浒传,俺娘从小就爱说给我听。”
项峻:突然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
都说战士过年,干部过关。
年三十上午,营区都还在进行战备演练,装甲车,坦克等一字排开,远远的望不到头,战士们全副武装,一点节日的气氛都没有。忘战必危,和平年代军人更要枕戈待旦。
高城是营区首长,负责指挥训练,统筹管理,龚建安不在,等于营区的重要任务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一整个上午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嗓子干的直冒烟,也不知生的哪门子邪火,抽了个空一个电话将项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