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峻嘴损,当面的说人坏话都能理直气壮的,这一次却着实吓了一大跳。
接线员战士已经忍不住捂嘴笑了,也不敢大声。
容晓蓉唇一抿,扬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她说:“项连长,又背后说人坏话呢?”
“……”这就尴尬了。
她不等他回话,冲接线员战士说:“给我接a市军区大院,沈国栋沈师长家。”
与她同行的有建军建设容老头还有高城。
容老头疼侄女那是疼到骨头里去了,听了项峻背后说大侄女坏话,对他之前的好印象一扫而光,瞅着他的目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碍着容晓蓉就在跟前,恐怕就要跳脚了,扯着他的衣裳非要和他理论清楚不可,他家大妞儿哪不好了?非得你这样贬损她!
建设咧着嘴笑得一脸幸灾乐祸,他倒不是不和他姨同仇敌忾,只是他打心眼里觉得像他姨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吃人亏。
建军的表情就有些为难了,自他认识项峻以来,项连长一直是他除了高城以外最崇拜和敬仰的人。而这样的人现在得罪了他家长辈,这该怎么办好啊?
电话接通了,容晓蓉表情如常,几人围上电话机,挨个说话。
高城趁这空档将项峻给拉了出去。
项峻这心里啊,说不清什么滋味。有些畅快,这下子她一定是讨厌死自己了,哈哈!爽!但更多的则是闷,闷得都快透不过气了!
容晓蓉打过电话就离开了联络站,她昨晚就答应了嫂子们,今天开车送她们去街上购物。
龚建安跟高城说,上头已经批下了王春根和冯兰的婚事,说是大好事,赶紧给办了!
嫂子们很热心,趁着休息的空档,带着冯兰去集镇买结婚需要的东西,因为听说晓蓉会开车,就央求了她。
容晓蓉也没说什么,拿了车钥匙就跟她们去了。
彼时,高城正和项峻在说来年大演习的事,远远的瞧见嫂子们拥着容晓蓉走了,高城说:“你看,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她虽然面上冷,人实际上非常热心善良。”
项峻没说话,他这么大年纪了,那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但死鸭子嘴硬道:“反正啊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瞧着她哪里都是好的,缺点都能被你看成优点,闪闪发光,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下午三点半,文工团的同志们到了,团长亲自过来接待了他们。转头,又叫了高城到跟前,说:“龚建安回来了,你去火车站接他一下。”
高城没二话,心内却在犯嘀咕,龚建安又不是外人,随便叫个人去接就好了,干嘛非得特意叫自己去?队里不是正忙着嘛。
项峻闲的长毛也跟了他一起。
二人到了火车站,远远瞧见龚建安手里提着公文包,腰背挺得笔直。
他的老婆孩子没跟一起,大过年的,估计爷爷奶奶舍不得他们走。
高城大步走过去,笑容满面,冷不丁的瞧见龚建安身后还站了一个人,登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