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蓉拒绝我好几次了,态度很坚决,我想我是配不上她了,她那么好……”高城的情绪瞬间低落了,“就这样吧。”
送走沈建军后,高城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又在工作日志上画容晓蓉。
项峻觑着他,“哎,你这样就打算放弃了?”
高城手中笔不停,眉头倒是越皱越紧了,“这事就别再提了,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给她造成困扰了,不好。”
“哦,”项峻掐了烟,过会,“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高城回头,目光没有焦距,抬头看看屋顶,”守株待兔吧。”
我去!
初三上午自由活动,下午打扫卫生,恢复正课,晚上展开节日总结大会,初四以后就开始正常训练了。
且说初三这日上午,团里领导安排文工团的女同志和部队干部一起开了个座谈会,什么座谈会呢?直白点,就是唠唠嗑,说说话什么的。
有看对眼的就加强联系,多沟通沟通,交换联系方式什么的,往后还能互通信件,发发电报,打打电话啊。
龚建安一大早就去了招待所喊了容晓蓉过来,一起参加活动。
容晓蓉不知道他们开会干她什么事,但龚建安就在招待所等着,她再不情愿也一起去了。
龚建安一到,就喊了几个年轻的军官一起过来说话,先是聊的家庭背景,兄弟姐妹爸妈爷爷奶奶,恨不得祖宗八辈都翻出来说一遍,后又说兴趣,爱好,个人理想,人生规划什么的。
军官们有害羞内敛的,也有表现热烈积极的。
高城过来的时候就见容晓蓉和龚建安坐在一起,被四五个军官围着说话,他眼角一抽一抽的,到底没过去。
项峻站的远,远远瞧了一眼龚建安那边。他对面也站了个姑娘,他刚过来,团长就将人领来了。项峻瞧一眼,符合他爹一贯的选儿媳妇标准,娇羞恭顺恬静老实。
军官们说的多,容晓蓉一直没吭声,龚建安急了,“晓蓉妹子,也说说你的看法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容晓蓉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小老姨嘛?”
龚建安似无意又似有意,玩笑道:“叫你一声老姨没事,我就怕万一你将来嫁了我战友,我总不能管我战友叫姨父吧?”
隔壁桌,一名女子声情并茂的说:“家是幸福的港湾,是心的归宿,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圣洁的。所以我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几人纷纷附和,表达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无非都是忠贞不渝,生死契阔。
容晓蓉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低头看手指。
龚建安突然就想到了容晓蓉这次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沈师长和容霞吵架,而她也留言要姐姐姐夫离婚一了百了,一个婚都还没结的小姑娘就如此看轻婚姻,不妙啊!
龚建安思想政治教育干的久了,少不得又犯了职业病,他感到,比给容晓蓉介绍对象更重要的是要搞清她的婚姻观,这般想着他也就问了。
容晓蓉倒也实诚,眨了眨眼,说:“我没有婚姻观。”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结婚啊。
“啊?”龚建安笑,心道,和一个大姑娘说这个,确实挺让人难为情的,但他又觉得容晓蓉并不是他见过的那些害羞腼腆的女人,“你是大学生,学的专业又是外国话,思想前卫开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说说你的看法,也让我们这些没什么文化的长长见识,提高提高觉悟,”他这是谦辞,龚建安虽不是正规大学院校毕业,但一直在学习在进步。而他面前的这几个军官可都是正规大学毕业的,龚建安既要牵线搭桥,沈师长的小姨子,他总不敢埋汰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