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迎春无比庆幸,不会因为容晓蓉的事和儿子起冲突了。
她太疼惜自己的俩个儿子了,尤其是大儿子,大抵是长子的缘故,陈迎春看他分外的重,容晓蓉在感情上伤害了他,陈迎春作为妈,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的。
中午,沈师长夫妇来了学校。
学校一干领导关了门,一共聊了有俩个多小时。
高岭越想越害怕,偷偷摸摸给她哥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嗓子就哽住了。
高城才结束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一身的臭汗,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晒的漆黑,只有一双眼透着精光,他抓着话筒,点了根烟,“怎么了?”
高岭压抑着大哭一场的冲动,“哥,我好难受。”
高城更难受,浑身都难受,他想大睡一觉,更想去冲个澡,“咋啦?跟晓蓉吵架了?”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将话题往晓蓉身上扯,想知道她的近况,想问她现在好不好,虽然他也知道忘却她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不再关注她,可他做不到。
“呜呜……”高岭有些崩溃,呜咽了声,又压抑住,“哥,晓蓉有麻烦了,大麻烦,我不知道该怎样帮她……”
下午有俩门课期末考,容晓蓉没事人一样参加了考试,倒是高岭,心神不宁的,考试的时候一会抬头看她一眼。
后来监考老师点名警告了她,容晓蓉才注意到高岭,拧了下眉头,冲她轻声道:“专心考试。”
高岭这才收敛心神,认真答题。
外人都当容晓蓉冷心冷肺,其实她也在走神,只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考完试,单辅导员跟晓蓉说:“《综合英语》下周二才考,最近发生了挺多事,你也需要回家调整调整,校领导同意给你批几天假,我看你就等考试的时候再回学校吧,”言毕,拍了拍她的肩,“回家好好复习。”
容霞表情复杂,拉了晓蓉的手。
沈师长是穿着军装过来的,走在校园里太显眼了,就在车上等着。
高岭生怕他们难为晓蓉,也挤上了车。
一路无话。
到了大院里,沈师长自觉作为姐夫对小姨子的事也没立场说什么,又怕她尴尬,索性家也没回,直接掉头又去了队里。
三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里走,明明天气又闷又热,容霞却觉得骨头缝都透着凉意。
她不知道该回去怎么跟亲爹说。
大妞儿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一团肉。
远远的,一条人影跑了来,容霞眼里蓄着泪,有些花,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