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利索的给高城处理了伤口,这次没听他的,直接让护士将他带去了病房。等护士配好了药水回到病房,窗户开着,除了床单有些皱褶,哪还有半个人影。
容晓蓉盘腿坐在床上试图打开箱子,箱子是十二位密码锁,根本解不开。她拿出自己的瑞士军刀沿着闭合的细缝撬了起来。折腾了一会,她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皮箱子,而是内里是金属材质的,一般的刀斧都劈不动。
搞毛线啊!容晓蓉气得将瑞士军刀往床上一扔,刚好看到窗户外头有个女人,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怀里抱着一个搪瓷盆,里头满满当当的堆着萝卜片菜瓜片。
容晓蓉见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对面一片平房跟前,而正对面架着一个梯子。那嫂子将搪瓷盆举过头顶,看样子就准备爬梯子上楼了。
“哎?哎!”容晓蓉一时吃惊叫出了声。
那嫂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脚已经搭在第一个梯子上了。
“你站那!别动!”容晓蓉将箱子往床底下一扔,一溜烟就冲了出去。
容晓蓉过来时,那嫂子抱着搪瓷盆确实一动不动的,脚还收了回去,面上怯怯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就是一个普通士官的家属,丈夫当兵十几年了,公婆年前去世,她娘家妈将她嫁出去后就真当她是泼出去的水了,眼看着要生了,部队领导照顾他家的特殊情况,给分了福利房,让她随军了。
她过来才一个月,平时话也不多,害羞腼腆又自卑,勤勤恳恳的,料理着小家。
刚才容晓蓉那一声喊,吓得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缩着脑袋低着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常听丈夫告诫,部队不比地方,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她心道:“原来这楼房不能晒萝卜干啊,”可她前天还看见隔壁嫂子将被子扛到上头晒呢。昨儿虽然下了一夜雨,可一大早她看着云层射出耀眼的红光,心道今儿一定是个大晴天。
容晓蓉气喘吁吁的到了她面前,“你都快生了吧?这么大肚子还爬上爬下,你不怕呀?”
语气里满满的关切,崔月莲愣了下才意识到这姑娘是在关心自己,抬了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细声细气道:“不妨事的,我们乡下人不比城里小姐们金贵。”
“那你也不能爬高踩低的呀,摔了怎么办?你丈夫呢?”
“我没事的,我丈夫太忙了,他在外面辛苦养家,这点小事我要还做不好怎么对得起他。”
容晓蓉理解不了崔月莲朴实的幸福,嘴角扯了下,心里将她丈夫狠狠骂了番。她也懒得灌输崔月莲“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放今现代女性皆知的观点,伸手拿过她的搪瓷盆,呃……好沉,呼了一口气,方说:“我帮你晒吧,你还有什么要晒的只管拿来。”言毕,费力的举过头顶,往梯子爬去。
哟,重死看!差点仰过去!
容晓蓉后脊出了冷汗,好险。
崔月莲站在下面仰着脖子,“那多谢您啦,您就放上头,待会我自己上去晒!”
自己上去晒?你还想怎么晒!
容晓蓉一上到屋顶就明白过来,楼上还铺了一张大塑料袋,四面用转头压着,看来这孕妇之前上来过一次啊。
容晓蓉无语的抿了下唇,回了句,“行了,我知道了,你别上来了,我给你晒!”
容晓蓉一直以来在生活方面就不是个细致的人,也很没有耐心。她不喜欢纠结柴米油盐酱醋茶,因此,她清楚自己不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
她用了极大的耐心将萝卜摊开在塑料袋上晾晒,她不知道只要随便摆弄开,不要晾晒不均匀就好,而是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因此花费了她好大一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