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着的时候,容晓蓉翻身起来,从自己的羽绒服大口袋里摸出一个包装精致黑漆木盒子。
“这是送给你哥的,回头见到了,替我给他。”容晓蓉别扭的将它递给瞌睡连连的高岭。
高岭满脑子的瞌睡虫瞬间就被赶跑了,满眼惊喜,难以置信,“我哥还有礼物?”
“唔,你们都买了,唯独他没,有些说不过去。”容晓蓉翻身上床,嘟囔了句,“睡了。”伸手关了台灯。
高岭刚打开礼物盒子,还没细看,仿似是块手表。
那手表死贵死贵呢,几乎花了她这次辛苦一趟的大半酬劳。容晓蓉用指尖按住胸口的黑珍珠,但与这颗价值不菲的黑珍珠相比,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既然已经分手了,那这么贵重的首饰到底要不要还他呢?
又过了一个星期,学校开学了。
容晓蓉这次直接去了学校宿舍,她将东西悉数都往宿舍搬,俨然不打算再住杏林苑小区的架势。
高岭挺不解的,虽然天已经在转暖了,但仍然很冷啊,晓蓉就不怕住宿舍冷吗?
容晓蓉心里的想法是,都已经分手了,还住他的屋子?那她这张脸也别要了。
开学后的第二个周末,容晓蓉回大院了。
高岭和她闲聊的时候说她哥回来了,不过憔悴的都快变了形,差点认不出,人都瘦了好几圈。
容晓蓉心道,有那么夸张吗?
周日下午她跑了趟医务所给隔壁嫂子家的老父亲拿降血压的药。
嫂子还有孩子要奶,抽不开身。容晓蓉准备返校的,背着书包替她跑了这一趟。
她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按照嫂子的叮嘱找张医生开药。
一名军人站在医务所门口的小花园里,拇指与食指捏着一根烟,袅袅青烟,容晓蓉小跑着过来时,军人听到动静,偏头看了过来。
二人的目光胶在一处。
容晓蓉一颗心几乎扑通到嗓子眼,她还清楚的记得,去澳洲之前她还信誓旦旦他化成灰都认识,这才过了多少天,他竟憔悴得她都快认不出了。眼窝青黑深陷,原本就刚毅的面容益发的棱角分明了。
容晓蓉与他对视片刻,强行将目光移开,与此同时,高城将夹着烟头的手悄悄移到身后,掐灭。
烟是一位老战友递给他的,他接了,抽了一口想起那个谁不喜欢,一想到她就不能停,一直在走神,老战友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在意。
沉默片刻,容晓蓉勉强扯出一个笑,又换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你回来啦?”目光却落在他的袖口。左手腕一块光泽暗淡的手表,据说那是他爷爷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天送的,表带都磨损了,隔个两天就要对一次时间。他也不嫌麻烦,因为他念旧。
容晓蓉目光一滞,看来他不喜欢自己买的手表啊。明明之前如胶似漆的时候,她见他没事就对时间挺烦得,就劝他重新买一个,他抱着她说:“要不你送一个给我?我出钱。”她白了他一眼,骂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