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擎宇闻言笑了,心头的乌云也散了:“说什么傻话,该抱歉的是我才对。”旋即又脸色一正,“所以在成亲前,你少和齐王接触了。”
谢初芙被他猛然的转变话题闹得怔愣,半会回神,反应过来他这算是在给齐王上眼药吧。
敌意不要太过明显。
她就有些哭笑不得:“齐王是齐王,陈家是陈家,陛下既然让我嫁过去,说明不猜忌谢家。有时有些来往免不了。”
她才耍了一回流氓,勾勾指尖,连利息都算不上。而且谁不想好好谈一场恋爱。
没有过多相处就成亲了,她会有遗憾的。
谢擎宇被她直接了当的拒绝噎了噎,心酸无比。
他不在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妹妹就这么轻易向着外人了!
谢初芙才不管他的痛心疾首,既然扯到了朝事还有睿王身死的事,她将和舅舅查的东西,还有和齐王查到的相关信息都一一说来。
谢擎宇听得一愣一愣,又惊又恐。
为什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太子已经对齐王不满了?!
“初芙,你们查到这些,太子有察觉吗?”
“可能有吧,他曾和舅舅提过要纳我为良娣的事。十五那晚相遇太过巧合,若不是齐王在,可能赐婚也不能这样顺理成章吧。”
谢擎宇却有个更可怕的猜测:“他要纳你良娣,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和父亲都还在世的事。”
不然为什么要对一个孤女做那么多手脚。
经这一提,谢初芙也才想到这个可能。
她也惊得张了张嘴:“太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两人相视一眼,想到和宫中有联系的陈王旧部,从彼此眼中都看到震惊。
但谢擎宇却是立刻摇头了:“太子不可能和陈王旧部有联系。”
“为什么?”
初芙不解。
谢擎宇却是再次肯定:“如果太子和陈王旧部有联系,在父亲和陛下说睿王是陈王所杀的时候,他就可以让陈王旧部在京中作乱,一并把齐王给拉下马。而且,一国储君,他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
似乎是这个道理,和逆臣有关,那就是自掘坟墓。
果然朝堂的事情比任何案子都复杂,她因此也猛然想到钱袋子的事:“我送你的钱袋子为什么丢了,还在一个死人身上。”
谢擎宇被问得迷糊,听完她把事情都说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细细一回想说:“那人就是我十五那晚救下的吧,他从客栈逃出来的,居然死了?我的钱袋子估计是他捡了。”
这叫什么倒霉事,他这是沾上命案了?
谢初芙眼里就慢慢露出凶光:“你坑妹妹坑得真顺手。”
“这是小事,我去给陛下那说明一下就是,我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不是。”
他气短地半垂眸,这种小事,明宣帝也不会为难的。
初芙咬牙切齿地说:“那妹妹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擎宇就露出个要哭的表情,果然四年不见,妹妹变了,不再是那个软软拉着自己手臂会耍娇的妹妹了。
初芙是气自己成了背锅的,但总算找到个目击证人,就问他:“你救那个人时有没有别的发现?”
“发现倒没有,但听你刚才说的,那个人爬出来的房间就是失火的房间。也许他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不过也死了,可能是别人买凶让他杀人了,再把他也杀了。”
这倒是新的一条线索,可以跟她倒霉表哥说说。初芙又想起一事来:“那你现在也还要瞒着舅舅吗?”
谢擎宇沉吟半会说:“等我禀了陛下,看陛下怎么说吧。”
身不由已,他只有听令的命。
两人关着门说了这么久,初芙也实在没啥想问的了,事情大概都已经理清,问到别的:“你这些日子都住哪里的?”
谢擎宇想到自己丢了银子的这几天,嘴角一抽:“家里厨房那颗大榕树上。”
只有那个地方隐秘。
初芙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金吾卫的人怎么联系你的?”
“有固定见面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现身的。”
“带着猪八戒面具?”
谢擎宇嘴角又一抽,这页揭不过去了吗?
兄妹俩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不能在赵晏清面前说的了,谢初芙想着他一个人在外头站那么久,忙请了他再回到室内。
赵晏清回来后什么也不问,安静地看着为自己倒茶的初芙,朝她露出温柔的笑。
谢擎宇看着都想给他一拳,有种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错觉。
最后谢擎宇又再三警告他不许暴露自己行迹,这事也会跟明宣帝禀明,赵晏清自然是就应下的。
什么时候该进,什么该退,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