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纪乐,手却怎么都提不起劲,全身无力,迷迷蒙蒙中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
“王爷把她赏给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王爷还说了,毕竟他们夫妻一场,你们别把她玩死就行。”
“哈哈,夫人放心,我们兄弟两可是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交给你们了。”纪乐甩开她,拍了拍手便出去了。
“没想今日我们哥俩竟能尝尝王爷女人的滋味。”
“瘦是瘦了点儿,但该有的地方可是一点儿都没少啊。”
“你先还是我先?”
“什么你先我先?一起上呗,等我们爽完了,说不定还能去买个好价钱呢。”
“你猴急什么?”
畜生,简直猪狗不如,长安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人如此糟蹋,慕容远,纪乐,这辈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咬破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奋力挣脱二人从地上爬起来,就冲着前两天慕容远插在墙壁上的剑撞过去。
那两人目瞪口呆楞在那里。
血,满地的血映红了她的双目,她就这样睁大着眼看着那两个人。
“死人啦,来人呐,死人啦!”失去意识前,她看着他们二人像见了鬼一样争先恐后逃出屋子。
“啊~~~~~~”长安又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眼前一片模糊,重生后,她几乎每每一入睡就梦到上辈子的事情。
如果,如果这辈子没有前世的记忆,又或者如果她没有再看到慕容远,或许她只会想着能远远避开慕容远好好活着。可就在看见慕容远的那一刹那,她明白了自己重生的意义!那便是复仇、是好好护着前世因自己而死的家人。
☆、第五章
既明白了重生的意义,长安自是不会再在灵泉谷安逸的待下去,夜深,她整好行李留了一封信便出了门,许珩把受伤的她带回来已是大恩,她在这儿已经呆得够久了,不想再麻烦他。
齐都九月已经有了些冷意。
长安怔怔看着眼前威严大气的镇国公府,前世镇国公夫妇因她而死一直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结。
“闺女儿!”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嗓音,长安转过头,见得一中年妇人头发散乱,正看着自己,长安心猛的一酸,一声:“阿娘”梗在喉间险些喊了出来。
“夫人,她不是小姐,我们回去吧。”一小姑娘扶住中年妇人,望向长安的眸子里满是歉意。
长安愣在原地,国公夫人自女儿死后就疯了的事,长安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前世里,慕容远带她去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夫人的疯症已经好了许多,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
国公夫人一把推开扶着她的丫鬟,巍巍颤颤伸手拂上长安的脸:“孩子,你受苦了,为娘的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小丫头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却偏偏又不敢怎么样,只能干着急,看向长安的眼神更带了几分求助的意思。
长安前世与国公夫人本就亲厚,这会儿,收到丫头求助的眼神,便也伸手替国公夫人把有些散乱的发丝捋了捋,唤了声:“阿娘!”
看着这看似冰冷的姑娘没有大生气,小丫头明显松了一口气,一脸感激的望着长安,像是在鼓励她继续!
“欸!”国公夫人应得开心,拉着长安的手,笑得像小孩子般:“走,跟阿娘回屋去,阿娘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
长安眼眶酸得险些流泪。
眼前的东西,竟都是长安前世爱吃的,满满一桌子,国公夫人像是害怕长安不够吃一般,饭菜、零嘴儿、水果、干果一一拿出来放在长安面前。
“看你,都瘦了好多,别再回燕王府去了,就在府里住下。”国公夫人径直说着,没有注意到长安煞白的面色。
“阿娘,你……记得?”她声线都在颤抖。
“记得什么?”国公夫人一脸莫名的看着长安。
“我是谁?”长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国公夫人。
“你是长安啊?”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痛苦的抱着头:“不对,你不是长安!我苦命的孩子已经被那个人害死了,你不是她!”
“阿娘?”长安几乎确定,国公夫人竟记得前世的事情,只是她的记忆混乱,神智也有些不清楚。她轻轻抱着她,低声安抚:“我是长安,我没死,我还好好的。”
国公夫人抬起眼,看着长安,有伸手抚上她的脸,满脸泪痕,干涩的唇说着什么,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喃自语:“阿娘做了个梦,很可怕的梦,梦到他们害了你,害了你的孩子。”
“那都只是梦,现在梦醒了,女儿还好好的。”长安擦拭掉国公夫人眼角的泪,低声安抚着她。
黎牧刚下朝便见得自家管家守在宫门口,平素里淡定的他正来回踱着步子。
“老爷。”见着自家老爷出来,老管家可激动到不行,慌忙上前跪下:“老爷快回去罢,夫人……夫人……”
一听老管家夫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黎牧不再理他,径直跨上马,急忙往家中赶回去。
自十二年前孩子失踪后,夫人就开始疯了,总是哭着说着是燕王府的那位害死了他们的孩子,甚至还说他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国公府,让他跟她一起离开。
可孩子失踪时,燕王府的那位也才十岁不到,从没出过宫,甚至连绣儿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害了她?他便只觉得夫人是在说疯话了,今日看着老管家已经急的说不出话来,他更是心急如焚回到家,生怕她的胡言乱语被有心人听了去。
原以为夫人该又是胡言乱语让下人心惊了,一回到家中,却见着另外一番景象。
她安安静静躺在榻上,榻边一红衣姑娘正在帮她梳理散乱的发,红衣姑娘面生得紧,他便以为是府中新来的丫头,只是那姑娘的神情却专注柔和,看着夫人的神色让他有些奇怪。
听到脚步声,国公夫人醒了过来,睁开眼便见自己丈夫立在门口。
“你回来了?”她笑得如少女一般,坐起身子。
“今天又去哪儿玩了?”黎牧过去,接过长安手中的梳子,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才坐到榻边替她轻轻梳起那头柔顺的青丝。
长安弯身行了个礼,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