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贺婉瑜瞧见哎呀一声赶紧让他到炕上,又吩咐翠丫去打水:“你这孩子,大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这脑袋瓜子上是汗?”

她说着一面拿帕子给他擦汗,许秋明老老实实让她擦,完了嘿嘿一笑又告状:“嫂子,我哥卯中就把我喊起来了。”

贺婉瑜皱眉:“这么早?”卯中也就六点吧,现在大冬天的六点天都不亮呢。

见他嫂子给他撑腰,许秋明忙瘪了瘪嘴,“天都不亮,外面可冷了,我拿着书本手都打颤。”说着一面期待的看着贺婉瑜,最好他嫂子等他哥回来训他哥一顿,别再让他这么早起了,这么冷的天还是炕上舒服呀。

翠丫打了水来,贺婉瑜拧了帕子给他擦脸,一面问:“你先去读书又扎的马步?”

许秋明委屈道:“可不,外面可冷了。”

贺婉瑜笑着道:“卯中还不天亮呢,这么着,以后起床后先扎马步,马步扎完了身上也热乎了再去念书。”

许秋明一听,顿时要哭出来了。

完了,他嫂子怎么和他哥一个心眼儿啊。

和他哥一个心眼儿的嫂子瞅着他的表情,决定给小家伙做做思想工作,认真道:“你觉得你贺荣大哥学问如何?”

许秋明瞪大眼睛:“很厉害,”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比我们学堂夫子厉害。”那日贺荣大哥随便考他的问题就将他考倒了,可他们夫子却说过他学的还不错,既然如此那定是贺荣大哥厉害了。

贺婉瑜点点头,又道:“你贺荣大哥在书院不管冬夏每日都是卯时初起床读书,每晚亥时之前从未入睡。可他如今只是个秀才,就是明年秋天下场都不敢说百分百能中。”

许秋明听着瞪大眼睛半晌下定决心道:“嫂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我以后也卯时初就起。以后我考上状元当当,让嫂子在家躺着有人伺候享福。”

听他表决心,贺婉瑜心情愉悦,摸摸他的脑袋鼓励道:“好嘞,嫂子等着咱秋明考上状元享福。这么着卯时初就算了,以后冬日卯时末起,其他季节卯时中起,咱还得睡好觉长个子呢。”

许秋明嘿嘿直笑,脸红道:“嫂子,你对我真好,以后我肯定对你好。等以后我做了官买十个丫头来伺候你,你就在家躺着,让小丫头给你端茶倒水,洗手都不用起来。”

贺婉瑜更加高兴了,“好来,嫂子等着。”

许秋白见铺子里不忙便让请的伙计二牛看着铺子自己来了后面,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有说有笑的,然后便听见许秋明这话。许秋白嘴唇勾勾进屋道:“我自己的媳妇自然有我对她好,你还是省着点心留给你未来的媳妇吧。”

“哼。”许秋明见他哥进来就说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我长大了你就老了,我只对嫂子好,不对你好。”

许秋白拧他脸蛋儿,然后威胁道:“你嫂子是我媳妇儿,你孝敬她的还不都进了我的嘴?”

许秋明自诩嘴皮子利索,却不想他哥讨个媳妇儿回来嘴皮子都比以前厉害了,要知道他哥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不用打这张嘴他都招架不住了,顿时气恼:“感情哥你以前闷葫芦全是装的呀。”

他痛心疾首的指控:“打小我就喜欢和你说话,你都不搭理我,现在有了嫂子了你这嘴倒是不停下了。”想当初他还说他是个闷葫芦娶个娘子也能把娘子闷跑了呢,谁承想这才娶了嫂子几天啊,这嘴就把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许秋白的确不喜欢多话,但是娶了娘子心情好,也乐得和自己娘子说话,至于许秋明......实在太聒噪了。

许秋明还哀怨的看着他哥:“哥,你以前是装的吗?”

许秋白不愿搭理他,许秋明非常受伤,撅嘴朝贺婉瑜道:“嫂子你瞧我哥,又不理我了。”

贺婉瑜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你也别理他呀。”

许秋明一听嘴更瘪了,他人生两大乐事,一是吃,二是说。不让他说话那很痛苦呀。

许秋白笑着对贺婉瑜道:“别搭理他,这小子嘴话太多了。”

许秋明很受伤:“哥,你果然嫌弃我了。”

许秋白点点头:“还不错,挺有自知之明。”

许秋明更加委屈,跳下炕穿上鞋就跑了。

贺婉瑜担心道:“没事吧?”

许秋白早就明白他弟的德性,无所谓道:“甭搭理他,就他那张嘴不好好管管以后有他吃亏的时候。”

闻言,贺婉瑜点点头,许秋明聪明是聪明,可是毛病也不少,贪吃贪玩,话多,嘴上跟没把门儿的是的,逮个人就能说半天。若是能克制自己还好,若是长大还这般那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许秋白补充道:“他既然以后要走科举这条路,就得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两人说了一会儿许秋明的事,贺婉瑜便和许秋白道:“我昨日和你说的农场,我想与你说说。”

许秋白不知道什么是农场,便问道:“你说。”

贺婉瑜便道:“我想的这农场其实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庄子类似。但是不同于庄子只作为主人的私有财产只供主家吃用,我想的农场是一条产业链。”

见许秋白点头表示明白,贺婉瑜继续道:“你不是杀猪的吗,咱们就做与猪有关的产业。”

许秋白闻言眉头一挑:“与猪有关的产业?”他怎么觉得他娘子咋这么能呢。

贺婉瑜点点头:“对,你现在杀猪的猪哪里来的?”

许秋白道:“与乡下养猪的人家说好,要哪家的猪,哪家当日来送。”

但凡杀猪的一般都是这般操作。

贺婉瑜点头然后道:“那我们自己养猪呢?我们自己种玉米自己养猪呢?”

许秋白一听凝眉思索然后道:“所费人力物力太大。”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贺婉瑜点点头,然后拉着许秋白在炕桌上拿了笔墨算盘开始算账。

许秋白就说,贺婉瑜就算,完了贺婉瑜道:“你瞧,自己养猪杀猪怎么也比去收来的猪利润要高,而且我们可以请人来给我们专门养猪种地,和大户人家的庄子一样,不过我们的产出要全部卖掉。”

她说的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没那么容易,许秋白沉吟,“猪肉一天卖的也就那么多,咱们不可能养那么多猪就为了咱家的铺子啊。”

“你傻啊。”贺婉瑜笑了,“咱们县城不止咱们一家肉铺吧?还有那些酒楼,饭庄,难道不需要猪肉?”

许秋白摇头:“那些肉铺与农户大多是长期合作,而且酒楼饭庄一般也都有固定供货的.....” 他话一顿接着皱眉,长期合作又如何,价格不还是供货的说了算?若是他们价格公道,还怕没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