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斥骂着,他揪着徐国公,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呸!”徐国公伸手推了他个跟头,迎头啐了他一口,“无耻小人,吾不屑与你争辩!”
你们父女怎么都这毛病??韩载道大怒,顶着满脸‘晶亮’,转身悲戚戚高喊,“万岁爷,臣冤枉啊~~”他跪地叩首,满脸都是泪。
实则,心里都虚的不行了!!
怎地?好端端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他先头怎么一点风声没得着,徐国公不是疯子,帝后大典,他敢让女儿这么闹,手里肯定是握着证据……韩载道额头触地,狠狠咬着牙。
立在一旁的承恩公府——韩家一众人,同样面色难堪,齐齐出声,高呼‘冤枉’。
当然,他们大多数人是真觉得‘冤枉’……太后娘娘是假的?不是他们家姑娘?这怎么可能?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说瞎话都说不出利落的!!
昔日,他们家的姑娘乃是燕京贵女圈儿的风云人物,见过她的人不下百余,他们做假给换了?怎么换的?脸竟然还一模一样?他们难道有给人换颜的通天本事?
韩家一众纷纷出声,你一言我一语,嚷的人耳朵嗡嗡响。
他们人多势重,承恩公府足足到场二十多人,徐国公孤单单一个‘双拳难敌四手’,根本辩不过他们,“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如此丑态,不能蒙天之眼。”
几番争辩,都被韩家人给怼回来,徐国公急了,甩袖大吼。
殿内局面有些乱了。
韩太后一手拽着小皇帝,一手捂着胸口,面白如纸,余光扫向姚青椒,内里满是寻问之意……
姚青椒微微摇了摇头。
韩太后便抿了抿唇,无声看着韩家人‘围攻’徐国公。
而徐皇后,亦被愤怒的小皇子握着手腕,面现痛楚之色。
殿内的乱相,姚千枝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一直凝聚楚敏身上,根本没有移开。
什么徐国公、徐皇后,都不过是先锋官罢了,楚敏才是压轴的大戏,他不上场,姚千枝就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余光微微扫向殿内,她垂下眸子,徐家父女俩打头,乔蒙协助……这场大戏,楚敏还会‘参加’吗?
他会选择隐于幕后,让豫州一系做个‘皇袍加身’的无可奈何之人?
姚千枝扯了扯嘴角,沉默注视着。
“妄逆!!”
“无耻!!”
“大胆!!”
“污蔑!!”
大殿里,韩家一众把徐国公团团围住,一个个的大罪,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把个徐国公砸的头昏脑胀的。
朝臣们沉默的沉默,合稀泥的合稀泥,只有乔蒙声声揪住这事,帮着助攻打圆场~~
“国公爷,你不是有证据吗?眼下天地做证,先帝有灵,你到是呈上来啊!”他把徐国公从韩家众手里‘解救’出来,急切的道。
“这……”徐国公老脸阴沉。
他是新进投靠豫亲王的,还是被抓住了把柄。如今肯做出头鸟,这足够表忠心了,难不成还想让他全担着?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楚敏并非尽信他,几个重要人证,不过给他个小小丫鬟,根本不丁事儿啊!
那不过是个三等,根本未曾伺候过‘韩姑娘’身侧,只隐约知晓她闺中跟马夫有私.情,连点实证都没有,用个屁用?
徐国公咬牙,眼神使向楚敏。
楚敏微微蹙起眉头,余光扫向身侧跪着的几人。
“国公,莫要犹豫,先帝看着呢。”乔蒙高声。
乔阁老和乔承业看着他,恨的眼珠子发蓝,恨不得把他原地打死。
“放肆!”几声‘先帝’激怒了万圣长公主,一身宽袖大袍,她缓步行至殿中央,目光环视,面色阴沉,她厉声喝着,“都给本宫住口。”
做为宗室圈儿里的‘大拿’,在燕京这地介儿,万圣长公主还是很有威仪的,她出面了,殿内一众——包括韩家人在内,俱都静了音,将目光投射过来。
“天地不豫,今日大婚不吉,典礼暂缓,诸君且散吧。”她沉声道,又转头望徐国公父女,“你二人暂且留下。”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打发了诸臣‘外人’,在关起门来自家商讨。
太后身份遭疑,皇帝或许不是先帝血脉……这事儿若搁在盛世朝堂,那几乎就是震天撼地之祸,不杀个流血成河,尸横遍野,那都不能算完。然而,就目前大晋国这局面……呵呵,指不定哪天就亡了!朝臣们大多各有异心,哪怕投靠了旁个‘主子’,都还是以自保为重。
小皇帝是不是真的?看眼前这情况,徐国公父女不依不饶的,早晚能掰扯清楚,他们又何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非得看个现场呢?
二手消息一样是消息嘛。
效果差不多。
‘墙头草们’从容准备告退。
至于殿内那稀有的一、二忠诚之人,面对小皇帝这样的‘圣主’,他们的‘忠诚’目标其实不过家国百姓,皇帝血脉不纯正这等‘惊案’,对已经坠坠崖边的大晋,实是太沉重的打击,根本就承受不了,他们巴不得这是假的,甚至,哪怕是真的,最好也别追究,打成假的……
至于倒霉催,被换了帽子颜色的先帝……
——死都死了,为了大晋锦绣江山,您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