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好玩啊,夫君~你快给人家一只敛鬼玩玩嘛。”她这样天真活泼的样子,仿佛忘记了一切忧伤。
忘记了至亲的死亡,忘记了所有的伤痛。
是啊!
她本来也不记得。
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吴凌恒弹弹钞票,“婉儿,你愿意跟我打赌吗?”
“愿意!”婉兮认真的点头。
在她答应的一瞬间,院子里大部分敛鬼都被那张钱吸引过去。
争先恐后的追逐过来,最后只有一只敛鬼钻进去。
其他没有归宿的敛鬼,重新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花园和房间里穿梭着。
吴凌恒把钞票给婉兮,“拿去玩吧。”
“好耶,夫君最好了。”婉兮看到新奇的事物觉得高兴,甜甜的笑了。
许冰停好了车,打开家门等吴凌恒进去。
吴凌恒拉着婉兮进门,“你住的地方变干净了!”
以前许冰住的侦探社可不是这样,邋里邋遢的像猪窝。
“养了只劳碌鬼,不让它干,它能死给我看。”许冰不好意思道。
刚好从楼上的楼梯上,滑下来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妈子,嘴里叨咕着:“哎呀!主人要回来了,房子还没打扫干净,衣服也没有熨好,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房间已经一尘不染了,看不出有什么可挑剔的。
“成为了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装修的还挺好。”吴凌恒在这间大厅里,看不见当初小赌馆的半点影子。
他这个装修风格有点硬派,很像是zf大楼里的办公室的样子。
严谨的皮沙发,带着水晶灯的吊扇。
百叶窗拉的若隐若现,就算是白天也得开了灯才看得清。
许冰把百叶窗拉开,道:“你又取笑我,我只是觉得楼下是赌馆比较吵,三公子,坐。”
“我去把你的行李拿来。”清瑜交代了一声出去。
许冰上楼去打扫出两个房间,劳碌鬼还在旁边叨咕着,完全没有发现许冰已经回来了。
婉兮对着天光,照射着手里的纸钱,“敛鬼宝宝,快出来。”
“我才不是宝宝,我已经七十多岁了。”敛鬼不服气的探出头来,和婉兮对视。
敛鬼瘦弱的过头了,脑袋有点像是蜥蜴。
眼睛黑黑的,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
要是别的孩子早就被吓哭了,婉兮居然觉喊它“敛鬼宝宝”。
【真不知道泰山大人是怎么把她带大的,淘气到连鬼魅都不怕啊。】吴凌恒在心中腹诽着,脸上淡淡的笑若阳春白雪一般美好。
跟庭上那副又臭又硬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婉兮眨了眨眼,“你都七十多岁了啊,那就是敛鬼爷爷了,你会唱歌吗?”
“我会啊,就怕你不敢听。”敛鬼道。
婉兮认真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快唱,不敢听的是小狗。”
敛鬼鬼哭狼嚎的乱唱一通,婉兮听这听着,时不时还拍拍小手。
真不知道时不时音乐细胞有什么问题,这样刺耳的声音,正常人听多了都会心口难受。
吴凌恒还是一副白雪笑容一般的温笑,她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许冰从楼上下来,都拿棉花堵住了耳朵。
敛鬼唱了一会儿鬼叫的“神曲”,婉兮在外面呆久了乏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敛鬼也不像刚才在花园里那么呆呆笨笨的,很合时宜的安静下来,钻回婉兮手里紧攥的钞票里。
“房间准备好了,我带你上去歇息吧。”许冰询问道。
吴凌恒抱起熟睡的婉兮,跟着许冰上去,“劳碌鬼还会做饭?”
“当然啦,不然我这样的单身汉肯定要饿死。”许冰打趣道。
吴凌恒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也要养一只劳碌鬼试试,你这个通灵侦探还真有意思,明明是修道之人,偏偏家里养了这么多鬼。”
“修道之人就该杀鬼吗?这是什么道理,人总会死,总会变成鬼,和平共处才是硬道理。”许冰把吴凌恒带到二楼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有三只鬼,一只是墙角孤独坐着的小女孩。
另外两只是毫无意识飘过的盲鬼,它们看不见任何人,只是路过而已。
吴凌恒拉开了窗帘看出去,发现这里可以俯瞰半个四象桥,“思想挺前卫的嘛,我大概要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四象桥的人一点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减少,金陵啊!
本就是个不夜城,到了晚上反而更热闹。
“还要住这么久?你当庭承认了杀了孔凤翎,不怕留下来被他们找借口软禁。”许冰担忧吴凌恒的安危,习惯性的拨了拨夹在裤子上的肩带。
肩带有弹性,打在身上有一点点痛感,能帮助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