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洗漱之后,换了套衣服下楼。
佣人领着在餐厅里用餐,吃了一半。
月无双主动找上来,“听说有刺客?”
“应该不是刺杀我的。”婉兮吃完,擦了擦唇。
月无双手指摸了几下婉兮的耳环,“小玲看到是金朵开的枪,可是没道理啊,金家和段家现在是同盟。”
“那就不知道了,太复杂的事我不懂。”婉兮优雅一笑。
月无双垂头,“昨晚没睡好?少帅都不许我们打扰你睡觉。”
“有点认床。”婉兮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着。
月无双可是听说她昨晚和段薄擎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又迟迟没有起床,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可人家不愿多说,她也就不提。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月无双教了婉兮一首简单的新曲。
雨天出来消遣娱乐的人少,晚上应该没什么客人。
到了晚上,街头多了好多五颜六色的雨伞。
月宫门口甚至都排队了,好些租界的洋人也过来看热闹。
好像都是听说月宫来了个美艳惊人的新人,想过来一饱眼福。
白曼丽今天请假,月无双唱了两首。
几个不怎么红的小歌星上去几首,婉兮最后压轴上台。
提着长裙上台,台下望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舞厅今天限制了入场人数,门口还有几个伸着脑袋巴望着的几个外国小伙子。
吴有匪还坐在那个包厢里,别枝坐在他的身边一脸认真。
肖副官和吴有匪自己的副官护卫在两侧,保护吴有匪的安全。
婉兮唱完一首歌,便打算退场。
大家都是为了捧她的场来的,难免念念不舍。
几个洋人叫了高价,逼她再唱一首。
婉兮只能把昨天唱的那首又唱一遍,在台上假装崴了脚,没办法自然站立,才被观众们放下台。
吴有匪抚摸了几下怀里的玫瑰,对别枝道:“把话送去给她。”
“你在这里稍等。”别枝抱起花束,朝后台走去。
吴有匪对自己的副官使了个眼色,“去,保护夫人。”
副官跟在后面,尽职保护。
肖副官问他:“你不是一个喜欢歌舞表演的人,怎么突然爱往这里跑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像一个人。”吴有匪柔笑道。
肖副官摇头:“没有,您觉得她像谁?”
“我母亲。”吴有匪缓缓道。
他不能说他觉得她像婉兮,只要说出口他就输了。
自从出走那一日起,他就知道他和她会成为两条背道而驰的平行线。
很难再见面,很难再能坐下来谈话。
肖副官只用了四个字形容,“天差地别。”
张氏是什么货色?
眼前台上的女子又是如何的出尘绝艳……
“我说的是我的嫡母。”吴有匪道。
肖副官想了想,道:“那也没有相似的地方,除了都是一样的漂亮。”
“肖战龙,你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你这样在现在官场该怎么活啊。”吴有匪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了门口。
别枝已经在副官的陪同下回来了,脸上特别丧气。
他揉了揉别枝的头发,“没见道她啊?”
“后台不让进。”别枝郁闷道。
接下来的每天,吴有匪都来月宫捧场。
每天都准备一束玫瑰,让别枝带去后台。
一开始只是散场以后送过去,后来开场也会送去一束。
不知不觉过去一个礼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段风晴”小姐的任何垂青。
这件事,成了上流圈子的一个笑柄。
堂堂少将追一个小小的歌女,歌女却根本不搭理他。
晚上,6:20分。
肖战龙捧着一束玫瑰,站在后台门口,“今天我务必要见到段小姐,请她亲自手下这束花。”
“我们月宫有权保证员工的隐私,还请您不要见怪。”门口的侍者说着套话。
肖战龙直接拿枪顶着侍者的脑袋,“让我进去。”
侍者举起了手,眼神却很冷。
一旁的保镖纷纷有了掏枪的动作,冲突一触即发。
“花我亲自收了,你们别那么敏感,少将大人总被这么回绝,这些天可没少被人议论呢。”婉兮走到门口,搂过肖战龙手里的花。
甜甜一笑,霎那芳华。
肖战龙目光呆滞了片刻,有一种当时中了孔凤翎迷幻术的错觉。
他眉头一紧,怒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段风晴,您该离开了,我要上场表演了。”婉兮行了欧式贵族礼。
其实她很想问问肖战龙是否还记得香儿,记得对香儿的承诺。
可是她中蛊了,好多话都不能说。
肖战龙扭头要离去,迎面撞上了孔凌尘好奇的目光,“哇塞,那就是段风晴小姐吧,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段科长好。”婉兮提着裙子行礼。
孔凌尘睁大了眼睛,“你知道我?”
“特别行动科的科长么。”婉兮笑道。
孔凌尘一副天降福运一般,双手捧着红红的面庞,“我还以为……你是个冷美人呢!大家都说你傲的不可一世,吴少将天天送花,你都不见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