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负再偷摸回家,等待他的,就是老爹的皮带,大半夜抽得哇哇大叫,第二天上学都没能爬起来。
跑去问蒋郁,他还很无辜地眨着玻璃似的眼睛,表示都是叔叔问自己才说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成负气得捏起拳头想要揍小屁孩,却被蒋郁率先哇地哭出声来,循声追来的成负老爹又是提着皮带一通好打。
从此之后,成负才算是认清了那小腹黑的真面目。
想着敬而远之,谁想小腹黑的招数越发高端,还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就因为那一次没带他出去打游戏机,成负就被蒋郁记了整整一年的仇!
那一年的辛酸苦辣,那不能让人得知的背后故事,那一把水一把泪的懊恼悔恨。
成负至今难忘,对上蒋四就发憷。
跟对三哥的敬畏崇敬不一样,对蒋四,纯粹是避而远之。
不过老实说,成负也很久没跟蒋郁打交道了,蒋郁高中时就被送去鹰国念贵族公学,硕士毕业才回来。
回来之后也在纨绔圈儿里混着,跟他们这群以顾三哥为中心的大少不是一个圈子的,基本没多少来往。
哪怕像今天这样在九重会碰上,成负也顶多跟蒋郁打个招呼就会避开。
可蒋郁,却像是故意要凑上来……
成负觉得,蒋郁那表面冠冕堂皇的寒暄,都是话里有话。
“刚刚是三哥在这儿?”蒋郁状似无意地问。
成负立马警惕,寒毛都竖起来了:“是啊,你找三哥有事儿啊?”
“呵呵,没事儿。”蒋郁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成负,就知道套不出什么话,索性随口道别走远了。
成负却想着蒋郁护短的性子,想着蒋郁他姐,再想着三哥。
“来者不善啊。”他喃喃自语。
……
黑色军用吉普内,沉默像是浓重粘稠的墨水。
姜锦倚着车窗,僵硬的身子早就舒展开来,头靠在车窗上,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眼皮更是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车子陡然经过一个大转弯,姜锦的身子一歪,就这样砸在顾寒倾身边,浓密如海藻的黑檀发丝洒落在他腿上,发丝柔软弯曲,逶迤出昳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