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也就不再问了,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脑子里却都是顾煙的身影。
“我母亲就是死在这里的。”
忽闻萧慕的声音,桃灼转头看去,只见萧慕仰身靠着后面冰冷的墙面,泛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竹笛。
“我倒也不是想她了,只是想看看她是怎么熬死在这掖幽庭的。”声音很淡泊,听不出有什么伤感。
但萧慕的眼神很复杂,藏着桃灼看不透的情绪,悲伤、眷念、仇恨……
没娘的孩子总是可怜的,桃灼似安慰也似倾诉,低声说着,“我也不比你好,我连我母亲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我从小就被抛弃了,我想她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把我扔掉,否则怎么会不要我呢。”
哽咽,眼角润了一层水膜。
两人都不再说话,沐着月光独舔心头的落寞与悲伤。
“我先走了。”许久后,萧慕站起身,“明儿我再过来,你记得给我留馒头。”
桃灼扬起唇角微笑,“好。”
接连几日,桃灼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不敢有一点松懈,他努力干活以免被打死,他吃着有馒味的饭菜以免被饿死,他支撑着是因为他相信顾炸一定会来救自己。
锦绣宫。
安宁公主闲暇无事,坐在窗边绣着女红。一对戏水鸳鸯,活灵活现的。
掌事太监跑到门口,“公主殿下,顾将军又来了。”
安宁公主皱了皱眉,想那顾煙可能真是动了心的,接二连三的求见。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外臣,请他回。”
这太监在门口收了银两,这会儿自然是要为顾煙多说几句,“回公主,沈大夫也一同前来了,说是要为公主请脉。”
安宁公主一愣,急忙放下手中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