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接过茶杯,杯子在手中微微发颤。凌少主低头抿了口茶水,而后才点了点头,“嗯,被这噩梦困扰了好多年了,只是最近愈发频繁了。”
桃灼没多问,等到凌少主喝过了茶水,又扶着他躺下,掖好了被子。
“先别走。”凌少主纂住桃灼的手腕。
桃灼乖巧的坐在床边,也不多嘴,只是静静的坐着。
就在桃灼以为他又睡了时,忽听见凌少主茫然淡漠的声音,“你知道情蛊么?”
“曾在医上记载甚少,我那会儿也不太好学,所以不是很了解。”桃灼如实回着。
屋子里又陷入沉寂,只有淡淡的呼吸在流转。
许久后,只听凌少主幽声说道,“那是一种噬骨蚀心的痛,每每发作之时恨不能以死求个解脱。”
桃灼知道凌少主有隐疾,却未料到会是传说中的情蛊。借着微微月色,桃灼好似从凌少主眼中看出了一丝脆弱与无助。
忽然间心生可怜之意,想他那般高高在上,原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那,有解么?”
凌少主未言语,而桃灼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总觉凌少主那双艳丽的双眸迸射出无尽的恨意。
夜的黑暗仿似掩盖了所有,唯有心底的记忆在蚕食着每一根神经,那是撕心裂肺的伤,永无愈合之日。
“你有过绝望么?”凌少主轻声问着。
桃灼点了点头,“有,我被郡主赶出将军府时,他一句挽留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是他和郡主商量好的,只是为了给他心上人洗脱冤屈,他就容不下我了。”
自揭伤疤,无法言语的疼痛令桃灼声音里几分嘶哑。
凌少主淡淡而笑,“我曾爱惨了一个人,为他甘心放弃一切。可他却亲手把幻情蛊打入我的体内,八年来令我生不如死。”
与他的八年之痛相比,桃灼的那点伤痛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桃灼忍不住问,“那你恨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