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煙只是笑着听他讲,并未应声。
屋子里的香炉中升出兰草的香味,沫儿正踩着凳子擦着比她还高的山水墨屏风。见顾煙抱着桃灼进来,急忙用双手挡住眼睛,假装什么也看不见。
桃灼被逗笑,低声问顾煙,“这个沫儿才多大呀?”
“大概十四五岁吧。”
这么小就离开父母为奴为俾怪可怜的,桃灼爱心泛滥,“你看她还没屏风高呢,万一摔了碰了的,她父母得多心疼啊。”
顾煙走到床边放下桃灼,转头对沬儿说道,“这些以后都不必做了,你只负责侍候公子日常起居即可,房中粗活我会另派他人来做。”
沫儿咧嘴一笑,“谢谢将军,谢谢公子。”
而后将凳子拖回原处,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顾煙无奈的摇头,转而弯身卷起桃灼的裤腿,冬日里衣服厚且又是扑在了雪中,倒是没摔破只膝盖上有些泛红。
药膏涂在肌肤上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带着丝丝凉意。
“将军。”桃灼双手撑着身后的床榻,微微后倾的坐姿显随意,仿佛两个人就应该这般亲昵,“你还没回我呢,我惹了彩珠就是惹了郡主,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顾煙淡笑着,“任打任罚呗。”
桃灼用足尖轻轻撩拨着顾煙的衣袍,笑中带羞的,“你舍得呀。”
“我有什么舍不得。”顾煙依旧淡笑。
“哼。”一声娇哼,桃灼收起笑意低头放下裤腿遮住膝盖,嘟着嘴碎碎念,“那还擦药干什么,不如让她活活打死来的痛快。反正她为主我为奴,我……,唔。”
忽然间被堵住了所有的话语,只有顾煙的气息靠近,令桃灼深深迷恋。
长长的一吻结束,顾煙带着命令的口吻,“裤腿卷起来。”
桃灼虽撇着嘴,但还是听话的又露出未涂完药膏的膝盖。
手心里的硬茧摩擦着膝盖处薄弱的肌肤,有微微的刺痛感。
顾煙声音低沉着说道,“我自是会护你周全,但你也不能过于放肆。事情不闹出将军府什么都好说,一旦平南王府和宫里掺合进来,我怕我护不住你。只需躲着她就是,训斥彩珠几句也无妨,但不能在她面前失了尊卑,她那个人争强好胜的很,你若顶撞她她必定想尽办法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