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好学的陌子秩也忍不住走神儿,单手撑着下颌呆呆的侧头看向窗外斑驳的树荫。
一个小纸团飞过来,正好就落在陌子秩书案上。他拾起摊开,只见上面字迹苍劲:下了学,我带你去后山抓野兔。
陌子秩转头朝着顾煙那边看去,顾煙冲他眨了眨眼。
提起搭在砚台上的紫毫,陌子秩写下一行娟丽的小字:不去,天气实在炎热,你带我去西塘摸鱼吧。
吹干了墨痕,陌子秩将宣纸揉成团,朝着顾煙丢去。
陌子秩可扔不了那么准,顾煙往前倾了身子才接住。身体顶着书案,发出“吱”的一声。
季老先生抬头,手中的戒尺敲打了一下桌案。
“顾煙,你自己不好学还拐着子铿胡闹。有什么话要写于纸上传达?”
季老先生严厉,顾煙可是没少挨打,所以还是有些惧着的。略显局促的站起身,解释着,“季先生,我是在与子es探讨诗词。”
“嗯?”季老先生显然不太相信,“说来我听听。”
顾煙愣了一下,迟疑的念出,“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说着侧头看向陌子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与他诉说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陌子気垂眸,耳畔微红。
季老先生挑眉看向陌子秩,“那你回了什么?”
陌子秩起身,朗朗之音,“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向来是偏心和相信陌子気,季老先生点了点头,捋着花白的胡子夸赞道,“你们也都和顾煙、子秩学着些,闲来无事多探讨学问,不要总是想着今天去哪摸鱼明天去哪打野兔子。”
两人坐下,相视着偷偷一笑。
坐在顾煙前面的沈枫回过头揶揄着,“你们可真够酸的。”
那一年,顾煙十七,陌子秩十五。最纯真的年纪,懵懂而纯粹的喜欢。
那些尘封的记忆,随着一声“凤兮”渐露出它们斑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