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程子渊紧闭的双眸,好似他在陪着沈枫一起落泪。
沈枫失控的摇晃着程子渊的身体,“你起来啊,你亏欠了我那么多,都还没有偿还呢就想丢下我不管不顾,程子渊,别再让我恨你了。”
哭吼过后,沈枫又一次将程子渊紧紧抱在怀中。
只是无论沈枫抱的有多紧,再也暖不透他的身体。无论两人贴的有多近,也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
曾经公子世无双,鲜衣怒马少年郎。爱恨纠缠半生痴,一杯黄土尽埋葬。
终究,是回不去了。长风万里,留下他孤独的灵魂永远守在这片土地……
注定是个不安静的日子,豫国的军营也陷入一片混乱。
桃灼的热病还没退,就被人从梦中唤醒,说是云将军受了重伤。
还未入营帐,那熟悉的又令桃灼厌恶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匆匆而入,只见云逸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着发出微弱的呼吸。
苏长卿回头看向桃灼,无力的说道,“你来吧,我对治病救人没有太大把握。”
“怎么会伤成这样?”桃灼有些心悸。
轻轻挑开云逸的衣衫,只见身上布满了血痕,而最致命的伤是在胸前,看着像是剑伤。
一旁的苏长卿回着,“他昨晚带兵偷袭长风军。”
桃灼手上一抖,露出满眼的惊愕。
“听巡营的侍卫说,昨晚云逸是去看你了?”
桃灼怔怔的点了点头。
苏长卿冷冷的扫了桃灼一眼,“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若不是你与他胡说八道,他也不至于跑去夜袭长风军。现在人已经这样了,怎么救你自己看着办吧,是你欠了他一条命。”
说完,苏长卿转身离去,留下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桃灼。
从清晨到日暮,桃灼守在云逸的营帐寸步未离。一盆盆的清水端入,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忙碌了整整一天,终于将云逸身上所有的伤都处理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
夜深,桃灼却不曾离开。他失神的靠在床边,想着云逸身上的伤是不是顾炸所为?那顾婵呢,他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