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桃灼是否能听见,更多的是想说给自己听,顾煙轻语,“其实这样也很好,不管你把我当作谁,只要可以摒弃前嫌就这么安稳的在一起,都无所谓。前些日子我一直害怕你不记得我,现在又很庆幸你不记得我。或许也是天意,我带给你的那些痛苦终于可以全部埋葬。桃灼,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的记忆里出现伤痕。”
—切从头开始,再没有伤害。
又盯着桃灼看了一会儿,顾婵凑过去轻柔的吻住桃灼的唇瓣。
“桃灼。”顾煙低喃,“我爱你。”
唇上的暖意令桃灼嘤咛着躲开,翻身对着床的内侧。
许久后,顾煙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此刻的桃灼却是睁幵眼。漆黑的眸子如平静的水面看不到波澜,却有—滴泪珠从眼角滚落出来。
桃灼缓缓的闭上眼,寂静的夜吞噬着一切,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什么都没改变。
桃灼贪睡的习惯并没有因为他的失忆而做出改变,明明顾煙起床时就跟着醒了,却又缩进被子里睡个回笼觉,这一觉醒来太阳光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
胡乱的在床边摸了一通,桃灼才想起这是听风楼,自己就是穿着亵衣过来的。
“宁王殿下,您醒了么?”门外传来顾安生的声音。
桃灼坐起身,“进来吧。”
顾安生手里攥着画轴,先是给桃灼行了礼,而后解释着,“咱们将军特意吩咐我把这幅画裱上画轴,挂在内室的墙上。”
随着画轴被打开,桃灼笑道,“这不是我么。”
“是。”顾安生回着,“将军与宁王伉俪情深,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把画轴挂在内室便可时时得见。”
“云逸上朝去了?”桃灼问着。
顾安生点了点头,“是。”
这些时日桃灼记住了风玄苍他们几人的名字,记住了烟雨楼与听风楼,也记住了顾安生与小宝,甚至对萧慕和徐天磊的都有了一点点印象。唯一记不住的就是顾煙,任凭谁跟他纠正那是顾将军不是云将军,可桃灼就执拗的不肯改口。
后来顾煙就吩咐全府上下不准再纠正,随便桃灼怎么说。
快要散朝之时,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济世堂的沈老太医病逝了。百官哗然议论纷纷,顾煙和徐天磊都请旨提前离宫去祭奠沈老太医。
出了宫,顾煙先是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