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时不时就抬头看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吃饱没?”见她放下筷子,他低声问。
“饱了。”云初微点点头,心中却腹诽,为什么人家会说秀色可餐,她对着苏晏的时候,明明吃得更多。
“既然饱了,那就走。”让人收拾了桌子以后,他牵过她的手,怕她冻着,再次将披风给她披上,两人并肩走出东门,坐上马车,彻底出了军区到达集市。
街上的小玩意很多,有绣着民族图案的小荷包,画着知更雀的精巧灯笼,做工别致的画骨扇……
云初微瞧着什么都新鲜。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苏晏不知何时买了一支簪子,是皎梨藏红,簪尾做成嫩白色的梨花样式,中间点缀了三两点点红色作蕊,色彩对比度把控得极好,看上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初微心中欢喜,“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支簪子算不上华贵,但贵在别致,更贵在,这是他亲手送给她的。
“喜不喜欢?”他笑问。
“好喜欢。”云初微忙不迭点头。
苏晏绕到她跟前,亲手替她簪上。
云初微自己伸手摸了摸,“梨花簪诶,我还是头一回戴。”
“很美。”他看着她,眼神宁静而认真,隐约带着几分笑意。
“指什么?”她调皮地问。
“初遇时的你,大婚时的你,千里迢迢从北到南找来的你,昨日在校场那个小小的你,以及我眼前,戴着梨花簪对我微笑的你。”
炽烈的阳光浅浅照下来,他本清透的容颜忽然变得柔润温暖,这一瞬定格,永远烙印在了她心头的某个位置。
听人说过,一辈子的时光,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疯狂到忘了自我。
那么她想,那个人一定是苏晏。
只有他才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魅力让她茶饭不思。
只有他能让她疯狂到不顾身孕从北追到南。
也只有他,才能将她一颗心给填得满满的,从此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从没想过会爱,也从没想过会这么爱。
越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钟,她就贪心地想要更多,就越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