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只是为了变相保护曲氏才会选择刻意疏远她。
多年后的今天,当冯氏怀揣着这个真相,再次面对依旧貌美的曲氏,心头说不出的堵。
她曾经不信命,最后却被命运一次次打趴在阴沟里,所以她觉得,但凡性格倔强要强的姑娘,最终都该是她这样的下场,一辈子周旋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和一群整天想弄死她的女人之间。
然而有她年轻时候影子的云初微却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夫君不纳妾,专宠她一人。
这无异于在老太太本就干枯衰竭的心脏上重重捶了一下。
让她如何不妒,让她如何不怒。
所以她针对云初微,她觉得云初微的命运偏离了她自己给别人设下的既定轨道,除非苏晏的后院妻妾成群,除非云初微过得比她还惨,否则就是在无形中忤逆她。
她不允许!
……
钱妈妈劝不过,只好听令往老太太的酒杯里斟满酒。
苏老太太举杯,冲着云初微一勾唇,老眼里满是挑衅。
云初微清楚地捕捉到了苏老太太的眼神,有些想笑,一个连脑袋上都找不出一根青丝的老太太,竟然想和一个年轻朝气有活力的小姑娘斗?她也不怕输得太难看么?
当然,前提是过了今天,她还能有命跟自己斗。
腹诽完,云初微抬袖遮脸,一饮而尽。
其实她喝的不是苏家给宾客饮用的酒,而是普通的果酒,对胎儿造不成影响。
应付苏老太太这种人,没必要太过较真赔上自己的性命安危。
钱妈妈紧张地看着苏老太太,待她喝完,便在耳边小声提醒道:“老太太,您只能喝这一杯,否则身子会受不住的。”
苏老太太不着痕迹地往云初微方向看了一眼,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似是在答应钱妈妈,又像是不满有人质疑自己的能力。
钱妈妈听了声儿,总算放下心来。
有云初微打头,后面敬酒的宾客便越来越多,苏老太太全都以茶代酒回敬回去。
苏老太太这一桌上的几位老夫人谈论起苏家的小曾孙来,便问:“老太太,今儿您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见孙少爷?”
云静姝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水灵可爱,可以说是苏老太太心头的一大骄傲,若非那孩子不肯让别人抱,她早就吩咐钱妈妈抱出来了,不过既然有人论及,那就想办法抱来给众人瞧一瞧也无妨。
于是给钱妈妈递了个眼色。
主仆多年,钱妈妈早已经习惯了苏老太太的各种肢体语言,当下便不用出声交流她也能懂。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她去把云静姝请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请小曾孙。
收到命令,钱妈妈步子利索地来到云静姝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