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诏狱里,我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会拉了你做挡箭牌,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黄妙瑜出不来,外面的人就不可能知道,往后也不会坏了你的名声,今天的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他伸手拨开帘子,露出一条缝隙,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语气却退了几分冷色,换上一抹似有若无的轻柔。
欠人情?
娘的!她赔了名声又险些赔了一只手臂,就只换来一个人情?
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方柒柒什么都没说,她才不要他什么破人情。
回到东阳侯府,云安曜马上请来府医给她清洗包扎。
范氏听说受了伤,急忙过来询问。
方柒柒甜甜一笑,“侯夫人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柒柒,怎么弄伤的?”范氏还是不放心,她以前没见过方柒柒,但听云冲提起过,她娘去得早,她爹临终前又把她托付给了云冲,所以算起来,这姑娘等同于云冲的干女儿,可见在云冲心中的分量不轻,范氏自然担心她刚来就弄伤了,到时候没法儿和云冲交代。
“娘,你怎么来了?”云安曜突然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清水。
今天的事,也怪他情急之下将她拉出来,否则最后的时候,黄妙瑜不可能反咬她一口,所以心中存了一丝愧疚,便亲自给她换清洗的温水。
范氏拧着眉,“我听说柒柒伤着了,过来看看,曜哥儿,你们去的时候人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范氏瞥了一眼方柒柒的伤口,触目惊心,也难为她一个姑娘家,都这样了还一声不吭,这要是换了旁人,还不得早就疼得大喊大叫。
“是我不小心。”
“是黄妙瑜咬的。”
两个人同时出声,答案却截然相反。
范氏眉目间顷刻凝了一层冷色,“黄妙瑜?”
“她疯了。”云安曜把铜盆递给府医,淡淡道:“我问过她,她是因为听信了旁人的挑唆才会对公主下手的。”
“谁?”范氏心中生怒,竟然敢有人从中挑唆?
云安曜看了府医和方柒柒一眼,不便开口,只道:“这件事,娘就不必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范氏看着云安曜,只觉得心中疼惜,自己这个儿子,原本能娶个正正经经的高门千金做正妻,岂料一朝生变,不得不将黄妙瑜收下,而这位又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三天两头地作,还要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把他儿子拉下水,实在太气人了。
“娘你一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帮我递个帖子去国公府吧,我晚上想过去一趟。”
“你才回来,都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就要急着去那边做什么?左右你也得过了年才回北疆,有的是时间,要不,先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吧!”
“不了。”云安曜直截了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睡不着。”
范氏无奈,离开以后马上让人给国公府递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