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如何,都早已是过去式,她瞎操那心做什么?
“九爷。”再一次握紧他的手,她哭诉道:“咱们说好的,要一起给宝宝取名,你都还没告诉我你想好了什么名字,不准就这么抛下我,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方柒柒本来都忍住了,被她这么一惹,眼泪直掉。
“微丫头。”曲氏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更是痛心疾首,可她明白自己的立场,儿媳就已经哭得那么伤心了,若是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再跟着哭,便一个都不能好。
她俯身,将云初微从凳子上拉起来,“乖乖的听娘话,先去歇会儿,等你睡饱了养足精神了,再来哭。”
这话说得何其无厘头,可细细听来却是有理。
云初微止住眼泪,“娘。”
“老九不会有事的。”曲氏握住她的手,“他只是太累了,睡得时间长些,等缓过了气儿,自然就能醒过来了。”
云初微抬手遮住双眼。
日夜看守再加上哭得精疲力尽,她也的确累,又被曲氏好一番劝说,最终不甘不愿地回了房躺到床榻上,方柒柒跟着过去给她点安神香,亲眼看着她睡过去才又回到苏晏这边来。
“柒柒,你实话跟我说,老九还有几成把握能活下来?”曲氏目光灼灼地盯着方柒柒,眸子里,是生母对儿子的浓浓担忧,掺杂着丝丝对于噩耗的恐惧。
“太夫人。”方柒柒脸色暗了暗,“我真的不知道。”
她没想到苏晏会伤得这么深,更没想到那伤口会反复,怪只怪当初苏晏醒来时她没继续留在国公府多观察几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也很自责。
“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说。”曲氏道:“我们会想办法弄来的。”
方柒柒很想说这不是药材的问题,伤在心脉,失血过多,只能温养,不能下猛药,否则稍微不慎就能直接要了苏晏一条命,“太夫人,你也别忧思过甚了,师兄心脉正常,或许…或许这两日就能醒过来也未可知。”
这话是她瞎蒙的,目的是为了让曲氏宽心。
只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苏晏竟然真的在第二日夜间醒了过来。
云初微就睡在榻前,昨天方柒柒给她点安神香,好不容易睡了个美梦的觉,今日一大早就让人把软榻搬到苏晏的床榻前,想着自己就这么守,若是困了便躺在他旁边,这样的话,他一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只是,怀了两个的云初微精神跟不上,坐不了多久就犯困,没能撑住眼皮,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苏晏伸出手,距离软榻还有些距离,他触不到她的容颜,很想伸手把绒毯盖在她身上,只稍微动了一下,伤口便牵扯着疼,额头上爬满了冷汗,口中大口大口喘着气。
竟然连为她盖被子都做不到,苏晏心中生出一丝无力地挫败感。
不过,瞧着她安静熟睡的容颜,他到底是满足的,干裂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她总算是没傻到日以继夜不合眼地守着。
“九爷。”恰巧这时云初微翻了个身,嘴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他听不分明后面的话,只知道她在唤他。
苏晏强忍着痛,掀开被子起身,把床角的绒毯拿起来铺展开盖在她身上。